“報,拓跋玠大軍開拔,向岷城方向進發!”
衝進大帳的斥候立時向邵遷稟報了一句。
聽到斥候的稟報,站在輿圖前的楊乃堂看向邵遷,出言道:“看來,拓跋玠果然按捺不住了!”
邵遷並沒有接楊乃堂的話,而是垂眸思索了一會,才看向斥候,開口問道:“獨孤泰可有什麼動向?”
聽到邵遷的問話,斥候不由地愣了一愣,然後不太肯定地答道:“應該……應該是和拓跋玠一起……”
“再探,務必查清楚獨孤泰的動向!”斥候的話剛說了一半,邵遷便打斷了他,因為邵遷已從斥候的反應中知道斥候並不清楚獨孤泰的動向。
“是!”斥候聞言,立時領命而去。
“大將軍可是覺得,拓跋玠大軍此番發兵岷城,獨孤泰會有什麼籌謀?”斥候離開,楊乃堂望向邵遷,問了一句。
“嗯!”邵遷點了點頭,“拓跋玠一直急於東進,會按捺不住發兵岷城,倒也在意料之中,但獨孤泰是個老謀深算的,有他在,不得不防!”
“或許,是獨孤泰沒能勸住拓跋玠,畢竟,以拓跋玠的性子,獨孤泰能勸著他在允州待上數日,以是不易了!”楊乃堂猜測道。
邵遷微微搖頭,“就算獨孤泰勸不住拓跋玠,也必能料到我們會有所動作,從而佈下防備,所以,在弄清楚獨孤泰的動向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聽到邵遷的一番話,楊乃堂點了點頭,“大將軍所言極是,對付獨孤泰,確實需要謹慎些!”
“傳令下去,全軍整備,隨時等候本將命令!”邵遷沉思片刻之後,直接下了軍令。
“末將領命!”楊乃堂躬身領命,然後轉身出了大帳,去傳達邵遷的命令了。
……
“放開朕,你們這些混賬,放開朕!”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著朕,朕要殺了你們!”
“餘寬呢,讓他滾出來見朕!”
……
北朔,嵐城南郊,一處前後不靠的僻靜宅院裡,傳來一聲聲暴躁的吼叫。
宅院的屋子裡,從北朔皇宮裡‘逃’出來的拓跋韜正被五花大綁在屋內的主子上,那一聲聲吼叫,正是拓跋韜嚎出來的。
自被‘救’出來,拓跋韜便被帶著一路南行,這嵐城,距京都隸陽已是千里之遙,而這一路上,拓跋韜被餵了藥,一直昏睡著,直到今日才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竟然被綁著,便開始了不住地吼叫。
此刻,在屋子門口,守著兩個蒙著面的人,那兩個人就像是沒聽見拓跋韜的吼叫似的,任著拓跋玠大喊大叫。
片刻之後,一身著水墨色長袍的男子緩緩來到門口,邁步進了屋內,來人雖然蒙著面,但那一身標誌性的裝束卻是表明了他的身份,這人正是掌管天璣閣銀熙樓的墨染。
墨染來此,是接了紅塵的信,親自來帶走拓跋韜的。
走進屋內,墨染瞥了一眼被綁著的拓跋韜,幽幽開口:“拓跋韜,都到這步田地了,還是省省力氣吧,你若是再嚎,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拓跋韜聞言,怒瞪著墨染,“你敢!”
墨染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以為這裡還是皇宮,人人都得怕你?”
話音落下,墨染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哦,也不對,就算是在皇宮,怕是也沒人會怕你了,你不過是個被逼退了位,被自己兒子囚禁的太上皇!”
“放肆,你放肆!”墨染的一番嘲諷,徹底激怒了拓跋韜。
“餘寬在哪,讓他滾出來,敢如此對朕,朕要殺了他!”憤怒的拓跋韜嚷著要殺了餘寬。
“拓跋韜,你好歹也是當過皇帝的人,這腦袋是被驢踢了嗎,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以為是餘寬將你救出來了吧?”墨染毫不掩飾對拓跋韜的諷刺之意。
聽到墨染的話,憤怒的拓跋韜稍稍冷靜了下來,看著墨染,質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