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暮欠金悠的,我又不欠。他活該把命抵給她,而我,我要是能活下來,定好好活著,遠離這對兒狗……痴男怨女。”
乞丐看向柳雲湘,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通透。
“我以為你愛老七。”
“愛過,但那是那一輩子的事了。”
“啊?”
柳雲湘收回視線,轉身往衚衕裡走。
這一條路,回去時比來時似乎漫長許多,風起了,還吹亂的了她的鬢髮。
“夫人,他對不住您。”謹煙替柳雲湘委屈。
柳雲湘笑,“他對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用他那條狗命也彌補不了。但我若不在意他,便也就不覺得委屈難過了。”
已經活了一世,這點通透還是有的。
夜裡,柳雲湘聽到動靜,睜開眼見房間裡有一個黑影。她驚了一跳,原以為是嚴暮那廝,卻見這影子矮很多,而且手裡還拿著一根很粗的棍子。
她一步一晃的往床前走,步履瞞珊的,拖著那木棍,很笨重的樣子。
柳雲湘眉頭皺起,“晏姨娘?”
因這一聲,黑影停住了腳步,不過離開的近了一些,柳雲湘也隱約看到了她的面容。
“天……冷……了……”
晏姨娘沒有舌頭,所以發音有些奇怪,吐字也不太清楚。
這話有些不著南北,柳雲湘試著確認:“您說天冷了?”
“會……凍……死……人……的……”
“您要火盆?”
她那屋是有火盆的,不至於受凍吧?
晏姨娘長嘆了一聲,轉身拖著那木棍又走了。
柳雲湘看著晏姨娘離開房間,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木棍是幹什麼用的?當柺棍嗎,但也太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