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縣令冷聲道:“你身為書院的先生,當身正為範,歪曲事實或是故意隱瞞真相的話,你覺得你還配教授學生嗎?”
“我……這……”
許山長重咳一聲,暗暗瞪了劉胖子一眼,讓他別說話了。
“文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他將前前後後的事跟文縣令說了,此事因李睿而起,他就從李睿說起,倒是沒有任何隱瞞。他說完以後,還長長嘆了口氣。
“這李睿才學有限,沒能考中,我也為他可惜,但因為沒有考中便尋我們書院的不是,還與同窗打架,錯就在他了。嚴先生要為這李睿討公道,他本可以好好說話,我們彼此好好商量,可他上來就砸了我們書院,這是不是也不妥?”
“當然我們也有錯,文大人如何處置,我們都接受。”
那許山長說到這兒,連著嘆了幾口氣,不再說話。
柳雲湘眯眼,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錯沒錯的先認錯,首先表明了態度,其次給了文縣令面子。
文縣令垂眸片刻,又看向柳雲湘,“嚴夫人,你怎麼說?”
“不知文縣令可問詢過我夫君了?”
“問過了,嚴先生說了緣由,大體與許山長說的一致。”
柳雲湘垂眸,慢慢撥出一口氣,李睿轉學到明遠書院,本就是為能參加鄉試,明遠書院雖違揹他的意思,卻也讓他參加了鄉試。他沒有考中,主要原因就是在他自己,而之後他被退學是因為和書院的學生打架,外人如文縣令來看也合情合理。頂多明遠書院做的不近人情,但揪不出錯處。
嚴暮因護著李睿,也確實衝動了,確實有錯處。再者這文縣令是個精明的,這件事他其實已經瞭解透了,多說無益。
“不知文縣令打算如何處置我夫君?”柳雲湘問。
文縣令沒回答,而是看向許山長,問詢他們的意思。顯然他們若不追究,那這件事也就了結了,這是他所希望的。
許山長低著頭沒有說話,那劉胖子開了口:“自然是依照律法,尋釁挑事者,輕則扣押十五日,重則入獄三年,還要賠償損失。我們書院在竹水縣也是有名望的,不能白白被砸吧,這嚴暮怎麼也得判刑,一年半載的都算輕饒他了。還有我們書院的損失,一張桌子一個板凳,他們都得賠。”
柳雲湘呵了一聲,他們竟要嚴暮入獄,還一年半載?
本來他們好說話的話,她可以賠他們銀子,也算是為嚴暮的衝動而彌補了,可他們卻打算咬下嚴暮一塊血肉來。
她豈能如他們的意!
“文縣令。”柳雲湘看向文縣令,眸光銳利了幾分,“借一步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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