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萬金聽完撇嘴,“他們也就這點本事。”
鄉試已經考完了,過兩天便有了結果,不過哪個學院哪些學生報名了鄉試,大家心裡都有數了。按著往常鄉試的慣例,竹水縣最多有五個人能中舉,而恩科因為是朝廷急需人才,考試內容相對簡單,中舉的也會多出一半。
兩個書院對打,假若慧明在鄉試將五個名額都佔了,那明遠在恩科時就有可能佔十個名額,人數上絕對碾壓。
但考試憑的該是本事,而非這些投機取巧的策略,尤其讓讀書人不恥。
方萬金拍了拍那學生的肩膀,“放心,還有我們呢,他們的如意算盤這次可打錯了。”
那學生嘿嘿笑道:“我寧願你們書院的書生都中舉,也不希望是他們。”
學生們吃飽喝足,有鬥拳腳的,有鬥文章的,一個個摩拳擦掌。
柳雲湘、嚴暮和夏師傅坐在一旁,看著學生們玩鬧。
這時開始鬥詩了,大家以‘竹月夜’為題,做五言、七言詩。不過是玩鬧的,柳雲湘他們也只是聽聽,並未多在意,直到最後方萬金和慧明一學生鬥到最後。
他已經做了六首詩了,而且一首比一首驚豔,連嚴暮眼裡露出了欣賞之色。
等到最後一首高聲讀完,慧明書院的那學生雙手抱拳,做出佩服的姿態,甘拜下風。
柳雲湘看著意氣風發的方萬金,他和這些學生們鬧著笑著,滿腹才華,卻也只能在這樣的夜裡略微施展。
許是跟她有一樣的惋惜,嚴暮嘆了口氣,轉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方萬金是個好苗子,可惜了。”夏師傅也嘆了一聲。
柳雲湘給夏師傅倒了一杯酒,“夏師傅和方萬金很熟?”
“白老頭總跟我提起他,說他和當年的徐靖宇……”說到這兒,夏師傅頓了一頓,繼而又嘆了口氣,“可才華再高又有什麼用,他是商籍。”
一如當年的徐靖宇,他做了假戶籍,即便高中了,風光了,卻也在不甘中賠上了自己的命。
“你們說,朝廷怎麼就不能專門為商籍學生開闢一條做官的路?”夏師傅反問柳雲湘二人。
不過隨口一句話,卻讓二人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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