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本就虛弱,六公主又鬧得厲害,她根本抱不住。見孩子哭得太急,柳雲湘讓奶孃抱著出去轉轉哄哄。
等她們離開,柳雲湘才鬆了口氣。
“賢妃將孩子從麗貴妃搶走,送到咱們這裡,無非是想挑撥你和麗貴妃,你心裡得清楚。”
梁瑜有些氣憤:“當初麗貴妃強硬的將我和淺淺分開,本就是她的錯,我何其無辜。”
“八姑娘,您在宮裡這麼久,難道還不明白,無不無辜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拿回屬於你的,就得趨利避害,就得適應爭搶,就得拿起的放得下。”
梁瑜搖頭,“我不想學這些。”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我也學不會。”
柳雲湘嘆氣,“您啊,您是真不適合生活在這後宮裡。”
奶孃抱著六公主在榮慶宮轉了好久,小丫頭還是哭,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睛也腫的睜不開了。梁瑜見此,怎會不心疼,生怕孩子這般鬧出病來,只得讓奶孃將六公主先抱回朝容宮。
柳雲湘贊同,“孩子是無辜的,以後八姑娘多和她親近,慢慢的她也就能接手你了。”
“哎,只能這樣。”
接下里幾日,柳雲湘一直配合麗貴妃在暗中調查當年三皇子被害之事還有今日皇后腹中龍嗣被害這事。
因三皇子死在榮慶宮,調查就得從這裡入手。
當時那案子後,榮慶宮的宮僕幾乎都換了,倒是還有兩個年紀大一些的嬤嬤,在外院灑掃。柳雲湘先跟她們套了兩日近乎,然後拐彎抹角的問到當年的事。
“那天夜裡,一切如舊,直到出了事,我二人才知道。但因我們倆是外面灑掃的,不往內院走,這才保住了命。”一嬤嬤道。
“內院的宮僕都被賜死了嗎?”
“是,一個沒留。”
柳雲湘想請這二位再仔細想想,不可能真的沒有一點異常,但怕她二人起疑,於是道:“我打聽這些是因為我鄰居的兒子進宮當了太監,最後一次給家裡去信,便說在榮慶宮當值,可之後便再無音訊了。這不我要進宮時,他們託我打聽一下。”
“柳姑娘不是大榮人麼?”
“我家在京都定居好多年了。”
兩個嬤嬤點頭,問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據說是他那名字不好,進宮後就給改了,至於叫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喲,那就不好說了,畢竟榮慶宮當時有二十幾個宮僕,其中太監就有七八個呢。”
“對了,他這兒子壯實,力氣挺大的,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
“你要這麼說的,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另一個嬤嬤也點頭,“立冬。”
“對,就是這孩子,他那時進宮不久,在內殿伺候,是個愛笑且本分老實的孩子,有空的話還會幫我們灑掃。”
“哎,這麼好的孩子,可惜了。”
柳雲湘默唸這立冬這個名字。
既然能悄不聲息的將一個孩子藏進寢宮裡,那這個人定是榮慶宮的人。就像將黑毛放進衣箱的那個小宮女,應該是被人脅迫了。
據麗貴妃說,她兒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很壯實,力氣也很大,所以將他擄來的這人應該是太監,而不是宮女。這個太監也要人高馬大,有力氣才行。
他能被人脅迫,而且明知是死,還是這麼做了,應該是膽小的,不敢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