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嘴角扯了扯,莫不那瘋病還沒好?
“江夫人,我的信……”
“撲哧!”
柳雲湘這話還沒說完,對面女子捂著嘴笑了起來,等她笑夠了,轉身跟一個滿頭白髮的婆子說道:“聽到沒,她叫我江夫人,這稱呼可真好聽!”
柳雲湘疑惑的看向那婆子,這才發現她雖然滿頭白髮,但面容並沒那般衰老。她站在那兒,眉眼清冷,帶著幾分威嚴。
柳雲湘心思一轉,衝那白頭髮婆子笑著點頭,“江夫人,本王妃眼拙了。”
白頭髮婆子也就是江夫人上前向柳雲湘行了禮,聲音淡淡道:“我這般模樣,倒也怪不得王妃。”
“可不怪不得人家,夫人這一頭白髮,別人猛一看當是年逾古稀,再看面容,倒也沒那麼老,估摸六十來歲,可其實呢,夫人還不到四十,哈哈……”
女人正笑得歡,見江夫人瞪她,餘下的笑聲就收了收。她撇撇嘴,轉身對柳雲湘解釋:“王妃,我是江家的姨娘,肖夫人拜託我,我這人一向熱心,便給您傳了這封信。這夫人又求我偷偷帶她出府,我這人心善,可是冒著很大風險將她帶出府的。您二位可要記得我的好,我哪日遇到難事,您二位可得幫我。”
這姨娘絮絮叨叨說著,江夫人嫌她煩,喝令她去別處。
等那姨娘離開,這亭子裡總算安靜了。柳雲湘請江夫人坐下,而後她在她對面坐下。
“江夫人既然看了那封信,又肯出來見我,想來是已經做了決定,對吧?”
柳雲湘看著江夫人問,她是想請江夫人出面狀告薛和風強辱她的女兒,罪上加罪,必定能重判薛和風。
“我這幾日沒有給您回信,那您可知道我做了什麼?”
江夫人不止是頭髮白了,面容衰老,連聲音都透著蒼老感,彷彿一棵枯樹,失去了所有的鮮活。
柳雲湘搖了搖頭,“不知。”
江夫人轉頭看向遠處的山,渾濁的目光裡透著幾分無奈,“薛和風害過的女孩豈止一兩個,我去找了她們的父母,但沒一家肯出面。甚至有的父母還罵我,罵我不配做母親,女兒都死了還要她去承受這份恥辱。”
柳雲湘默了一下,“靖安侯府五姑娘被薛和風所害,我是她的嬸孃,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小五恨死了薛和風,想殺了他,想來您的女兒和小五的恨是一樣的。我們能做的便是為她們討一個公道,將薛和風送到鍘刀下。”
江夫人聽到這些號,這才轉頭看向柳雲湘。
“可王妃忽略了一點,那位五姑娘死了,我的女兒也死了,因此薛和風對她們做的事便是死無對證了。我即便去告薛和風,可我有證據嗎,亦或是王妃,您有證據?”
柳雲湘苦笑,“我沒有證據。”
江夫人搖頭,臉上再次露出絕望之色,“所以,我去找其他被害的女子及他們家人,可他們沒人肯露面。”
“我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我想請江夫人告發薛和風,不是告他欺辱您女兒,而是告他利用吏部侍郎之便徇私,給您的繼子謀官職。”
“這……”
“繼而佐證他強辱您女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