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不高興歸不高興,但是荀尚書確實算作是他的人。
他也只是訓斥了荀尚書兩句,核心根源問題還在於另外那邊。
“我受聖皇所託,與荀尚書一道關注並致力於改變我大魏聖朝的教育體系……”
林柯朗聲講述,將一些東西說給周圍的民眾聽。
有的時候,人言可畏。
最起碼,林柯要把自己做了的告訴群眾。
“而你……”
林柯指向柳祭酒:“伱便是舊禮時代催生的廢物!”
“這……林大人,你我初識,何必如此惡言相向?”柳祭酒一臉憤然:“老朽雖年邁,但擔任祭酒一百三十六載,從未貪墨朝廷一分一毫,兩袖清風,你為何折辱與我?”
“哦?沒有貪墨一分一毫?”
林柯冷冷一笑:“你作為祭酒,和我所言不是自己教授出了多少青年才俊,也不是為朝廷培養了多少地方人才,而是自己沒有貪墨?”
“你的關注點,似乎不是教育,而是貪墨與否?”
“我曾聽聞,一個好官,可以變著法向朝廷要錢,要來的錢全都投入到教育中。”
“而一個不稱職的官員,為避免被人彈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位置,於是變得愛惜羽毛,眼中只剩下了自己的官職。”
“我且問你,在你眼中,是你留在這個祭酒位置上重要,還是國子監的學生們獲得好的教育重要?”
林柯的言辭並不激烈,但是卻讓柳祭酒和慕容博士他們覺得如芒在背。
慕容博士原本在一旁臉色一變再變,此時臉上卻也是閃過一絲狠意。
“林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教育教育,你未曾知道柳祭酒與我所教育的青年俊才幾何,就一口咬定我等教育不行,如此是否太過武斷了?”
作為國子博士,他自認為這些年也是教授出了一些人才的。
“教書先育人,此等道理你不知曉?”林柯瞥了一眼慕容博士:“你慕容家族目前所作所為,與那不知禮節、不識大義的畜牲何異?”
那老嫗聞言卻是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竟然如此辱我慕容家族,老身……老身……”
“你慕容家族辱我在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林柯直接笑了:
“今日你孫子在息壤閣辱我在先,我尋思著小孩子缺乏管教,懶得理會,後那潑婦又當眾撒潑裝瘋,你更是一言不合就碎人馬車,再加上你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我流放萬里、滿門抄斬的兒子……”
“你們慕容家族,是要顛覆當今新政,回到去歲舊禮麼?!”
“我……我……”那老嫗頓時說不出話來。
而慕容沐母子也被嚇得面色煞白。
舊禮,乃是當年林玄機所把持,也就是三尊六道九流的尊卑制度。
如今,已經被聖皇所否。
他們慕容家怎麼敢?
要是安上這樣的罪名,別說是慕容家了,就是孔家、就是老莊孟墨等世家,都承受不起。
“我等舉動,和慕容家無關!”慕容博士卻是當機立斷,身子直接跪伏下來,朝著林柯拜下去:“我自知理虧,所有責任由我一人擔之。”
“你倒是有決斷。”林柯擺了擺手:“當今新禮,不僅僅要撇開身份就事論事,還應當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這等誰幫誰承擔之事……”
林柯正說著,荀尚書卻是眼睛一亮,連忙拿出一個卷軸,將林柯的話記錄下來。
新禮,什麼才是新禮?
荀尚書不敢開這個口去說,也沒有多少頭緒。
但是,林柯說的就不一樣了。
按照那幫禿驢所說,林柯,承擔得了新禮的因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