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紹焱頭皮一緊,噴射的鮮血濺了他一臉,讓他猛地打一個寒戰,對方的刀光去勢不減,仍舊直挺挺前進,朝向心口方位。
但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刀光戛然而止,似乎是沒有太多的法力以為後繼。
辛紹焱心中一喜,另一隻尖爪隨即猛地一揮,撕碎璮的半邊衣袍,深入到血肉,血跡很快浸出。
二人在空中交錯而過,落在對面。
辛紹焱目光一轉,忽然瞥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影子。“父親!”
檮杌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二人交手,露出欣賞的神情,微微笑道:“你就是璮?”
璮冷冷地注視他,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動彈。
檮杌笑道:“不錯!不愧是我的兒子。”
眾人立即小聲議論起來,檮杌是璮的父親這件事當然不是秘密,只是從未見檮杌提起,如今卻大方承認,似乎還有示好的意思。
檮杌是聖人門下實力最強的弟子,僅次於幽,再加上他在獸族中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得到他的承認與賞識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璮仍舊錶情冷淡。
檮杌對璮微笑頷首,隨後轉身緩步而去。
辛紹焱對父親的態度很是不滿,氣沖沖地走下試劍石跟在他的身後,待到轉過山口來到無人之地,忍不住道:“父親今日為什麼主動與那個野種打招呼?他從不把你放在眼裡,連應有的禮節都沒有,果真是個下賤的人族!”
檮杌斜了他一眼:“他本可一劍重傷你,卻留了一手,且絲毫不著痕跡,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這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怎麼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辛紹焱一愣:“你是說剛才他因為看見父親你在場,所以才沒有傷我?”
檮杌深深看了他一眼:“從前你做的事我不管,但是以後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一則他實力不弱於你,二則此人城府太深,你不是對手。對付這種人一定要小心,反而是對付那些整日只知道修煉的武痴之流更簡單些。”
辛紹焱聞言大為不悅,作為獸族他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束縛,當下衝口而出:“父親當真看得上那個野種嗎?他可是人族。”
檮杌淡淡一笑:“非我族類,我自然知道。但畢竟有我一半血脈,這一點是無可改變的事實。而這個事實是一把雙刃劍,可以用來傷人,也可以用來傷己。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實力不弱的人,這時候為什麼不利用這一點血脈適當拉攏,反而要樹敵呢?”
辛紹焱聞言放心下來,看來檮杌只是把璮當做棋子而已。
璮走下試劍石,眾多師兄弟姐妹也就陸續散去,壽琪戀戀不捨地看了他幾眼,才不得不隨哥哥們離開。
幽站在遠處笑著朝璮招手,他走上前去恭敬行禮:“師姐。”
幽望著壽琪的背影笑道:“琪師妹來找過我很多次了。依我看,這模樣人品都是沒的說,壽家近些年也是壯大得極快,壽族子弟在門內也越來越多。所以,我覺得你不妨考慮看看?”
璮一副漠然的表情,機械說道:“多謝師姐關心,但我沒有這心思。”
幽想了想,探詢道:“莫不是璮師弟你有了心上人?”
璮趕緊搖頭,心中卻忽然有一下觸動,目光不自覺地朝榆錢樹枝上飄去,正好見到靈兒爬下樹。
她嘴裡咬著一大串花瓣,雙手還抓著一大把,難免不大靈便,在距離地面還有幾丈遠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下來。
嗖!璮的身影飛速衝過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靈兒輕巧落地,笑嘻嘻道:“多謝璮師兄,送你一串榆錢兒吃。”
不由分說塞了二大朵花瓣在璮嘴裡,隨後咯咯笑著跑開了。
璮把那花瓣在嘴裡嚼了嚼,極是清甜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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