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鯛苦著臉道:“是,小的這就去。”
轉頭就要沉下水裡,盧小箏忙道:“慢著!”
她見紅鯛身上被撕下一大塊肉,傷口還在流血,便取了一些草藥給他敷上,然後執行生機引修復周邊血肉鱗片。
紅鯛感激得熱淚盈眶,連連稱謝這才掉頭回去海中。
肖沅瞥一眼盧小箏的左袖管,仍然空空蕩蕩,奇道:“你能給他弄,怎麼不給自己弄條手臂出來?”
盧小箏撩起左袖管,露出一節細細小小的斷臂,黯然嘆氣:“不一樣的,他只是斷處復原,我是無中生有。這種事阿奕也幫不了我,只能我自己來。”
嘩啦一聲她的雙臂變成一雙翅膀,只見左翅只有一半,翎羽也十分稀疏雜亂。“別的猙能飛,而我不能。”
肖沅拍拍她的肩膀:“會飛也沒什麼好,還是在地上吧。”
盧小箏被他逗笑了:“喂,你都石元丹了,還是那麼怕高麼?”
肖沅眼睛一瞪:“我早就不怕了!從前那是境界不夠,如今我還會怕嗎?”
猛然間一個大浪打來,將小船高高托起,又重重拋下,橫豎亂搖,如同置於彈簧之上。
“嘔!”肖沅趴倒在地上,一陣眩暈乾嘔。
三兒無奈地跳到他背後,用爪子輕撫後背,嘆道:“不僅暈高,還暈船,你也就能呆在陸地上。”
肖沅氣得反手去抓,又一個浪頭打來,小船如同斷線的風箏在海中亂搖亂撞。
“嘔!”肖沅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只能四肢攤開趴在甲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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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裡,盧奕穩如泰山,好像屁股黏在床上。
漫步在體內的天地之間,天際高遠,大地遼闊,四極立於四方,支撐天地,太陽洪爐散發灼熱的靈光,太陰洪爐散發幽涼的黑光,天地之間的風雨雷電永不停歇地產生、消散,又產生、又消散,大地上的流水岩漿不斷從地底湧出,又流入地下,再湧出,再流入。
阿奕和陶雲堇並肩在天地間遨遊,那些風雨雷電打不到他們,可以輕易從中穿過。甚至可以穿透天際和大地,不過裡面也沒有什麼特殊,除了雲層還是雲層,除了岩石流水岩漿還是岩石流水岩漿。
陶雲堇道:“幾乎每到一個新的境界,那玉髓中都有一些新奇的想法,關於氣境,它又寫了什麼呢?”
阿奕從袖中摸出玉髓,細細讀了氣境那一段:
“為什麼只有太陽和太陰呢?不應該啊!我想來想去,氣境由節境演化而來,四象不該只有太陽和太陰,應該還有少陽和少陰。我想也許找到了少陽和少陰,那麼四象大概可以合為兩儀了吧!”
二人大眼瞪小眼,這位教授專家又開始掉書袋子了,就不能把話說得通俗陰白一些嗎?
阿奕託著腮幫子喃喃自語:“少陰和少陽,找到它們,就可以合四象為兩儀。問題是少陰和少陽在哪裡啊?”
他環顧四周,風雨雷電之中?還是地層深處?
二人進行地毯式搜尋,天上地下翻了個遍,始終也沒有找到。
三兒好幾敲開艙門,發現盧奕都處在入定狀態,也不敢打擾,只好輕輕地退了出來。
盧小箏悄悄問:“他就這麼枯坐著,不無聊嗎?”
三兒聳聳肩:“所以我就不喜歡修煉。我還是喜歡吃吃喝喝,到處溜達轉悠,生命如此短暫,怎好浪費在打坐這種事情上?”
盧小箏深有同感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