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知道城主府的比試場在哪裡,但這種人人皆知的事情,隨便打聽也就知道了,以她的身手,又是以有心算無心,躲開守衛比試場的四階裁判,不過是小菜一碟。
這也是她現在出現在李琦面前的原因。
如果說之前僅僅是自己的直覺作祟的話,那麼當她看見李琦對付那金絲的手段的的時候,已經無比確認,這個人就是苦字刺客。
即便與那夜之中使用的招數顏色不同,但僅僅是變個顏色,這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她現在只是懊悔,為什麼沒有把郎友平叫進來,如果兩人都在的話,這個人自然是必死無疑的,現在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偷襲成功的機率其實並不大。
尤其是在有那道金光的存在之下,只要這個人有一絲的反應機會,便會像那天一樣,逃之夭夭。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就像是沙漠中裝死的那條響尾蛇,不露獠牙則已,一露必是絕殺。
很幸運,老天並沒有讓她等太長的時間,就在李琦說話的時候,她察覺到了李琦精神上面陡然出現的一絲鬆懈。
她不知道原因,她也不關心原因,她只知道,到了自己該出手的時候了。黃蜂尾上針,最講究那一個時機。
而現在,時機到了!
她輕輕抿了抿嘴唇,手腕猛地向著側面拉過去,蛇曲在她自己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下一秒鐘,那無頭脊柱處噴射出的鮮血便會濺自己一身了吧。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只聽她身後陡然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叫聲:“你是哪裡來的?老子的戰鬥也有人敢插手!”
原本停滯在空中的金絲以無與倫比的靈活速度向著顏夕纏了過來。
顏夕眉頭不由一動,金楠的攻擊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剛好打斷了她這一擊,如果不擋的話,只怕自己會被困住,李琦就此脫困,擋的話,李琦也會抓住那時機逃脫。
只能說金楠這一擊誤打誤撞,救了李琦一命。
兩相權衡,顏夕無奈之下,手腕一翻,蛇曲輕輕掠過那道金絲。
“嚓!”
只聽一聲輕響,那斷裂的金絲飄飄蕩蕩,在空中浮萍一般炸了開來,無數更加細小的金絲血管一般自那金絲兩端衍生出來,密密麻麻,就像是水母的觸鬚。
那些觸鬚樹根一般向著顏夕纏繞過去。
顏夕頗有些意外,她想要衝出去,但這些東西密密麻麻將她的周圍佈滿,她揮舞著手中的蛇曲,暗幽幽的光芒將蛇曲籠罩在內。
她在不自覺之間已經使用了全力,想要一擊打破這個牢籠,將李琦追殺到死。
這個苦字刺客,相比較那個晚上的表現而言,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力,也許那晚上的那道金光是有限制的?
這個念頭只是在她的腦海裡面一閃而逝,面前這些水草一般的金絲已經給她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些金絲相比較之前被一擊斬斷的金絲來說,顯得堅韌了許多,輕飄飄絲毫不受力,卻又如刀鋒一般鋒利,越束越緊,眼見得就要把她死死捆縛在內。
顏夕心如明鏡,如此危機關頭,她的心頭卻一片澄淨,沒有絲毫雜念,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便想起來對這個金家大少爺的描述還有他用的古怪兵器。
於是她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濃郁的黑暗氣息在一剎那將顏夕本人包裹在內,遠遠看上去,就如同一顆黑煙繚繞翻滾不止的黑色煙球。
突如其來的充沛鬥氣氣沖斗牛,其中蘊含著爆炸一般的力量,那些看似輕飄,實則堅韌無比的金絲剎那間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力撞擊得團團飄散。
顏夕將體內所有的鬥氣在一剎那見釋放出來,體內經脈不堪重負,寸寸都有著撕裂一般的痛感,她恍若不覺,冰冷的眼神狼一般盯著藉著這個時候跑遠了的李琦。
她化作一道煙霧,輕飄飄地從那些飄散的金絲中穿了出來,向著李琦撲了過去。
躲在雕龍柱之後的金楠只覺得頭皮發麻,陣陣寒意直湧心頭。
釣靈金絲依賴釣靈劍而生,可以說,是個人都能發揮出它的威力,而自己疏於修煉,雖然能發揮出釣靈金絲本身的威力,卻又因為自己本身的原因,僅僅只能發揮出釣靈金絲本身的威力。
釣靈金絲不懼魔法,不懼利刃,卻沒想到會被這麼蠢笨的方法以力壓力一舉擊潰。
此人一眼便看穿了這一招的弱點,就是自己的實力不足以發揮出釣靈金絲的威力,就像是小孩舞大刀,大刀縱然危險,奈何不得,但只要一拳把小孩砸倒便是了。
他不是蠢人,自然意識到這種猛人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至少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惹得起的,那團黑色身影在他的眼裡變得危險了無數倍。
他貓著腰,偷偷地再次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