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澤密來了,紀國強虛弱地招呼,“來了,快坐下。”
落座之後,顧澤密開門見山的問道:“安伯父,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後,紀國強開口,“澤密,幫我立一份遺囑吧,心臟病誰也說不準,若是那天我突然沒了,安氏集團怎麼分,我總要提前打算的,這事我交給別人也不放心,想來想去就只有你最合適。”
愣了片刻,顧澤密才反應過來,“您可以說說,如果我覺得您分配的合理,我會考慮幫您立一份遺囑。”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小時,兩人之間交談了什麼,除了兩人之外,其他人一無所知,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顧澤密在今天私自見過紀國強,這似乎成了兩人刻意保守的秘密。
法國巴黎。
戚氏集團在法國有分公司,夫妻倆下了飛機就有人在外等候接機,送他們前往住處休息,車子在行駛了一個小時後開進了一座莊園,停在了一棟別墅前,別墅裡的管家和保姆已經等在外面了。
管家帕爾做了一個紳士的邀請動作,“先生,太太,你們來了,請進。”
兩人攜手走進別墅,戚寒澤進入臥室休息,而紀落笙則跑到後院,鑽進了花叢裡,不一會就剪下了一束薔薇花,插進花瓶裡,抱著花瓶上樓進入臥室,含笑問:“你看,好看嗎?”
這時,戚寒澤剛洗完澡換了一身休閒的家居服,看了眼花瓶,“好看。”說著,就從後面擁住她,“喜歡這裡嗎?”
女人在他懷裡動了動,就像小魚兒一樣遊走了,將花瓶擺在桌上,然後風一樣鑽進了浴室,“喜歡,我先洗澡。”
次日,早飯後,兩人分別做好造型,一行人走出別墅去拍攝,兩人雖然鏡頭感不強,但勝在顏值線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從哪個角度拍都漂亮,連動作都不需要刻意去擺,一個眼神都能拍出甜蜜來。
提前結束了拍攝,下午兩人在小鎮上領略巴黎小鎮的風情,紀落笙鑽到蒲公英的花叢裡去玩,抓了一把蒲公英跑回戚寒澤身邊,割愛的問道:“你要不要吹啊?”
戚寒澤搖搖頭,“你吹吧。”
她忽地一口氣就將一把蒲公英給吹沒了,清脆地笑著,“太好玩了。”
玩到盡興,兩人才回到別墅,次日清晨出發去了市區拍攝,就這樣連續拍了三天婚紗照,才終於全部拍攝完畢,戚寒澤終於能騰出時間帶著紀落笙去見約好的催眠醫生約翰。
兩人進入診室,裡面坐著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西方老人,滿頭的金髮已經白了一半,招呼道:“戚先生,戚太太,請坐吧。”
見兩人落座,約翰醫生進入正題,“戚太太的情況,戚先生之前已經打電話對我說了,若不介意,可否讓我對葉太太再進行一次測試?”說完,就將一塊古老的懷錶摘了下來遞給她。
在她專注的看錶時,約翰醫生拿起了一個咖啡勺,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咖啡杯裡轉動,總會不經意的碰一下杯壁,發出叮的一聲。
安靜的辦公室內這種節奏此起彼伏,紀落笙的眼神漸漸開始迷離,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等視線再清晰的時候,她已經身處在一段無人的道路上了。
半晌後,紀落笙在驚叫中清醒了過來,眼神愣愣的,手裡還攥著老約翰的懷錶,懷錶依舊滴滴答答的轉動著,平復了一下,說:“我還是沒看清那個男子的模樣,不知道這個場景是不是我幻想出來的。”
約翰醫生肯定地答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那些畫面都是真實的,因為你曾經被催眠過,那些記憶就被封存了,是因為你總在努力的去探究真相,那些記憶才會錯亂的出現在你的夢境當中。”
一旁的戚寒澤問道:“約翰醫生有辦法解除她的記憶催眠嗎?”
但約翰醫生搖了搖頭,“強行解除有很大的風險,我不建議你們採納,其實戚太太自己正在一點點的瓦解記憶枷鎖,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想起來那段記憶。”
而後夫妻倆告別了老約翰離開,車子驅使過一個街區之後,紀落笙忽然說道:“寒澤,我看清那個路標了,是梧桐路。”
下意識地,戚寒澤放慢了車速,說道:“我記得五年前,梧桐路那邊還是剛開發起來的路段,所在的區域也是新區,在當時那邊還屬於城中村。”
接著,紀落笙回憶道:“梧桐路是通往城中村的必經之路,五年多前辰林在那邊租了一個房子,寒暑假也住在那邊。”
將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戚寒澤尋思道:“你不小心撞到人的路段是梧桐路,沈辰林被撞的路段是廣林路,梧桐路的盡頭右轉就是廣林路,也是通往城中村的路,是吧?”
聽此,紀落笙點頭,“是這樣。”
靠著椅背,戚寒澤推測著事情的真相,“當年你去找沈辰林,車開到梧桐路時撞到了一個陌生男人,他讓你幫他拖車,上車之後催眠了你,之後就有兩種可能,一是你開車撞了沈辰林,二是他自己開車撞了沈辰林再製造你撞人的假象。”
事情越查越接近真相,紀落笙也越來越不安,“如果真是我,即便是被催眠了,那又有什麼區別?”七號
伸手替紀落笙解開安全帶,戚寒澤將她摟進懷裡,“你看過柯南嗎?柯南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當所有表面證據都指向一個明顯的兇手時,那麼兇手一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