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落笙拿著筆改畫稿的時候,戚寒澤的手機鈴聲大作,他接起來,沉默著聽對方說話,而後渾身的氣息突然沉寂下來,黑眸微眯,半響,從薄唇裡冷冽吐出一個字,“滾。”
見戚寒澤掛了電話,手裡攥著手機,眸色暗沉一言不發,紀落笙抬起頭,關切發問:“是誰的電話?你這是怎麼了?”
放下手機,戚寒澤拉開被子,躺在床上聲音悶悶的,“沒怎麼一個朋友。”
隨著男人的沉默病房裡也陷入一片沉寂,紀落笙疑惑不解,停下筆,沒有心思再修改素描肖像畫,知道從戚寒澤這裡問不出什麼,只好獨自擰著眉想了片刻,暗暗判斷這個電話必定是廖一凡打過來的。
因此紀落笙拿起手機推開病房門,來到走廊上開始興師問罪,“廖一凡,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最近有沒有幹什麼侮辱別人、讓別人非常生氣的事情?”
猛然間被質問,廖一凡一臉懵逼,拿著手機,勉強笑道:“戚嫂,難不成今天是愚人節嗎?怎麼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奉公守法、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會侮辱別人,太可笑了,我幹不出這種事。”
電話那頭急於知道真相的紀落笙,根本不相信他打著哈哈的話,“你給我老實交代,最好想想最近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好好回憶一下,一件一件想明白了,再給我說。”
念及那日在醫院門口強吻顧澤密的事情,廖一凡開始心虛,額頭上冷汗直冒,“戚嫂,澤蜜是不是都跟你說?這件事情怨我失控,那天我確實不該那麼衝動,但當時我真的是情不自禁,完全沒有惡意。”
聞言,紀落笙卻有些懵了,但卻洋裝鎮定的強勢追問:“對,顧澤密都跟我說了,她讓我好好問問你是不是隻是出於一時激情才那麼做,你是否會像對待別的女人那樣始亂終棄。”
在紀落笙的句句逼問下,廖一凡頓時陣腳大亂,預感到事情不妙,忙咬著牙做出承諾。
“我承認我身邊確實有很多女人,但我們互相都是逢場作戲,因此那根本不算始亂終棄,我以前沒有意識到對澤密的感情,那天在老夫人面前裝了一把情侶之後,我這才意識到我對她真的用情至深。”
電話這邊,紀落笙一臉得逞的笑意,聲音卻很嚴肅,“既然你說對她用情至深,那怎麼又會做出那種侮辱她的事情,你對她真的是認真的嗎?我很懷疑。”
這時廖一凡有些急出了一腦門子汗,為了讓紀落笙相信,反覆耐心解釋。
“是真的,我對澤密的感情完全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她,我喜歡見她,也喜歡和她鬥嘴,那天在醫院門口吻了她,也是因為我實在情難自拔,根本不是想侮辱她,戚嫂,你相信我。”
不想竟然追問出這樣的八卦,紀落笙壓抑著即將從胸腔裡迸發而出的大笑,冷聲警告,“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你要知道澤密和我是發小,你要是敢玩弄她,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一句威脅頓時令廖一凡面色發僵,“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當眾強吻顧澤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玩弄她,我不會也不敢那麼幹,戚嫂,如果你在我面前,我就跪下來對天發誓了。”
聽此,紀落笙才略略鬆口,“好,那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一回,我告訴你,我們紀家祖上是陰陽師,你以後要是敢做對不起澤密的事情,我就利用陰陽術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死於非命,不,讓你生不如死。”
旋即,紀落笙邊一把掛了電話,拿著手機忍不住放聲大笑,原本想給顧澤密打個電話探探虛實,想到廖一帆剛才的害怕卻突然改了主意,再次撥通了廖一凡的電話,聲音低沉而陰森。
“廖一凡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我們紀家祖上是陰陽師,我曾經聽我奶奶講述過很多他們真實的所見所聞,有一些就是關於負心漢的故事,你可有興趣聽一聽,沒關係,沒興趣我也給你講一講。”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廖一凡環顧四周,斷然拒絕,“戚嫂,我的好嫂子,你就別開玩笑了,我現在一個人待在郊區的別墅裡,我不想也沒興趣聽鬼故事,你去陪陪戚少,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聽此,紀落笙玩心大起,抓住廖一帆話裡的把柄,壓低聲音。
“原來,你現在一個人待在郊區的別墅裡呀,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別墅建成之前下面是亂葬崗還是萬人坑?你敢不敢回頭看看身後,說不定現在正有一個冤魂站在你身後看著你,要不,你回頭看看?”九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