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看在我等你五年的份上,嗯?”
凌西澤低聲開口,最後一個鼻音上揚時,略帶幾分強勢、幾分撒嬌。
詭異的混合在一起,卻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
司笙沒吭聲。
她眼睛睜著,視野裡的他,近在咫尺,清晰得能看清他的毛孔。
心裡亂成團,她說不出好,也說不出不好,就這麼盯著他,視線從下頜移到唇、鼻、眼,最終停在他的眼睫上,細長濃密的睫毛,偶有幾根尖端,還沾上融化的水珠,晶瑩剔透。
她記得那睫毛在手心的觸感,極輕,眨動時,癢癢的,像最為輕柔的羽毛。
她不說話,凌西澤就空落落的沒底,渾然不覺她已經走了神。
凌西澤便加強語調,幾乎控訴,“司笙,你是走得乾淨,忘得痛快,在外瀟灑快活,那我呢?”
“嗯……我想想。”
眼睛一眨,司笙的注意力總算從他睫毛上移開。
攥著她手臂的力道加重,他問:“想多久?”
視線落到別處,司笙忽覺彆扭,不答反問:“你能等多久?”
他的頭又低了幾分。
鼻尖挨在一起,撥出的氣息混雜著。
他輕啟薄唇,字字頓頓:“一輩子。”
哦,一輩子……嗯?
剛飄到遠處的視線,瞬間被拉了回來,司笙緊盯著他,卻在撞入他瞳仁的一瞬,見到決不動搖的認真。
……
客廳裡還亮著燈。
司笙推門而入,暖氣迎面撲來,緩解著周身的寒意。
廚房裡傳來流水聲、瓷器碰撞聲,蕭逆自覺地在洗刷碗筷。
將圍巾和外套脫下,司笙徑直往臥室走,可在路過茶几時,卻不禁留駐。
茶几上,多出個細頸玻璃花瓶,裝了近半的水,一枝玫瑰插入其中,玫瑰盛開,紅得燦爛,鮮豔欲滴。
她往廚房瞥了眼,勾唇笑了笑,視線移開,走進臥室。
*
書桌開著檯燈,暖光灑落,成圈盪漾開,罩在滿桌的圖紙上。
手肘擱在桌面,單手支頤著,司笙微偏著頭,畫筆在她指間旋轉一圈又一圈,眼花繚亂。
坐了足有十分鐘,她畫了兩筆,之後就心不在焉的,思緒不知飄到何處。
“笙笙姐!笙笙姐!”
外面來自陶樂樂的呼喊聲,驀地拉回司笙的注意力。
她的窗對著院落,窗明几淨,視線一往外掃,就見到舉著手機,在外面手舞足蹈的陶樂樂。
?
司笙不明所以,朝客廳方向一指。
陶樂樂看明白了,點點頭,徑直跑向客廳。
放下筆,司笙起身,朝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