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松一臉高傲地說道:“這還不好理解,簡單地說就是人若不要臉面,還不如死了算了,林前前,你既然知道這首詩,就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林前前嗤笑出聲:“方表哥說錯了,在這裡該有自知之明的人應該是你,你阿爺阿奶,爹孃和弟弟,還有二叔二嬸,全家人起早貪黑地賺錢供你讀書,不是讓你逛街取樂,隨意嘲笑別人的,你喝著你們全家人的血,竟然還能做到這麼厚顏無恥地逍遙快活,我都忍不住替你臉紅。”
“你!你!”方青松被林前前說中了痛點,氣得直瞪眼。
方青松平時和同窗們相處的時候,一向出手大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富家子弟呢。
現在林前前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等於是在揭他的老底,他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圍著方青松的幾個同窗立刻對方青松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青松兄,這個人既然是你的表妹,你怎可如此嘲笑她呢?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表妹長得那麼好看,識不識字的根本無關緊要。”
“對了,青松兄,你表妹不說,我都不記得你家也是在鄉下的了。”
“青松兄,照你表妹的說法,你家裡生活也不是很好,今天晌午的午飯我們還是各付各的,不可讓你一人破費了。”
........
方青松聽著幾個同窗的話,氣得臉上漲成了豬肝色。
他正要開口怒罵林前前,一道戲謔的聲音插了進來。
“哎喲喲,是誰那麼囂張啊?竟敢欺負青松兄啊?”
話音剛落,一個長相清秀明朗的少年搖著扇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呼啦啦走進了店鋪。
劉掌櫃一看到來人,立刻狗腿般地迎了上去。
“哎呀,二公子,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人是書齋主家的二公子,周家二少爺周子煊。
周子煊對劉掌櫃點了點頭,看向方青松。
方青松的學識還是不錯的,周子煊卻是一個紈絝子弟。
平時,周子煊為了完成課業,對方青松十分友好,兩人的交情還是很鐵的。
方青松自覺來了靠山,微笑地和周子煊打招呼。
兩人寒暄了一番之後,周子煊也從店小二的嘴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子煊無聊地擺手道:“嗨,我還當什麼事情呢,我們周家家大業大,我們就是開門做生意的,他們要是願意買書,隨便他們買好了,青松兄何必為了這種小事氣了自己呢?”
方青松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啊。
這家書齋是周子煊家的,他看到周子煊進了店鋪之後,特地找店小二打聽了他和林前前之前的糾紛,他以為周子煊怎麼地也會幫他出頭,把林前前他們三人趕出去呢。
可是周子煊怎麼是這麼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啊?
對了,周子煊本來就是一個富家公子,他們家又是做生意的,沒有特別的理由,他確實不會把客人趕出門去。
方青松心裡不甘極了,他突然心生一計,湊近周子煊身邊悄聲說道:“哎,本來家醜不可外揚,他們一個是我的表妹,一個是我表弟,本來他們的醜事我不想說的,但是這家店既然是你們周家的,有些事我就不得不說了,我這個表妹和表弟平時最喜歡在村裡偷雞摸狗,他們平時到縣裡來閒逛,特別喜歡順手牽羊,哎,我剛才之所以出口嘲諷他們,其實是想提醒劉掌櫃留心,也是防止他們做糊塗的事情。”
周子煊一聽,立刻招呼劉掌櫃過來。
“劉掌櫃,你叫幾個人,把那幾個人趕出去,這樣的小偷可不能讓他們進店裡了。”
周子煊吩咐完了之後,心裡有些得意,雖然他讀書不如自家大哥,但是對家裡的生意一向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