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馬車,若不是來武進伯府,擔心他失了鄭府的臉面,這馬車原不該是他坐的。
回了鄭府,前腳才邁進屋一個茶盞已經砸到他腳下——
“柴文,你跑哪裡去了?一出去又是一大天,是不是你看我懷孕變胖變醜了,不想看到我才躲了出去!?”
柴文深吸一口氣,扯出一抹笑,忙上前換上溫柔的聲音:
“小祖宗,我這不是出去給爹辦事嗎……你哪變醜了,你在我眼裡一直是最美的。懷孕後也是最美的孕婦……”
嘴上說什麼,其實他已經不過心了,基本也就那一套。
看著鄭寶珠那張肥大的臉,臃腫的身材,至今不改的跋扈性格,柴文不禁在心裡苦笑。
如果當初……
如果不是他鬼迷了心竅,他現在還和溫柔的杏兒日子過的好好的。四叔飛黃騰達做了武進伯,必定會關照他們,到時謀個一官半職,可不比現在要好上許多?
不必每天賠笑臉,不必每天對著母夜叉,不必每天小心翼翼生怕被罵……
“柴文,你又晃神?!想什麼呢?是不是想你休了的那個女人!?”
“……不是,我心裡只有你,哪有什麼被休的女人。”他道,不斷的重複:“沒有別人,只有我。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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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懷疑自己拿錯了奏摺。
不可能他才說完御史沒有一視同仁參武進伯,第二天參他的摺子就如同雪片一般飛過來。這幫臣子們絕沒有這麼‘善解人意’。
和承平帝想象的有些差距,他以為柴榕母親的封誥詔書頒佈下去,京城裡會更高看武進伯,還一度怕給武進伯壯了聲勢。而這些奏摺明明白白的打了承平帝的臉,用事實證明他們不畏強權的決心——
武進伯聲勢越大,御史們越擔心他的品行,不足以服眾。
於是不論是殺了無辜嬰兒的狀,還是毆打舞陽侯世子的狀,還是不認親人的狀,甚至以點論面,生握皇帝重用武進伯,有朝一日養虎為患。
“……武進伯於社稷有功,可是品德不足以服眾,望吾皇陛下慎重。”承平帝一字一頓地念著奏摺,冷冷一笑。
如果他沒記錯,這位御史吳景是定國公二女兒的妯娌的大表哥,定國公做四十歲壽的時候他聽聞有這麼個小御史去,特地問的梁玉。
定國公這是坐不住了,要為秦王一家子討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