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將想問,可是一看秦王那張老臉如霜,老眼如鷹就不敢話說的這麼明目張膽。“要不要叫他們上前來,咱們仔細……認認?”
秦王暗地裡長嘆,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應該是真的。
戰場就是殺場,他們敢在這種地方做鬼,那是拿幾百人的性命當兒戲,而且是他們沒有任何收益的遊戲,純粹送上來給他們磨刀的。
……
另一邊,梅政聽聞疑似安陸侯前來會合,就連忙帶兵趕往城樓之上,然後就見人數懸殊的兩軍對峙,誰也沒有進攻的意思——
主要是秦王這邊沒進攻的意思,幾萬人齊刷刷地站那兒跟杵了幾萬根兒木頭柱子似的,連隊形都沒亂。
“秦王治軍是有一套。”他感慨。
所以,這次皇帝小舅子算是歪打正著立了大功,不然……他可沒十足的把握贏得了這位。
“咱們,是下還是不下啊?”皇帝派來的監軍誠懇地問道。
下面一個是皇帝的小舅子,一個是皇帝的叔叔,他們望著兩大皇親國戚的戰爭,真真是左右為難。皇帝小舅子奉的是皇命,又立下了不世奇功,出點兒差錯誰也承擔不起。更不要說人家奉皇命前來會合,他們卻在城樓看熱鬧,連城門都沒開。
找死不是這麼找的,在京城裡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承平帝偏心他那小舅子都快歪到胳膊窩了。
梅政咬牙:“下肯定是得下!”
就看是啥時候下!
“不是說好的在外十里坡會合,明天我去接,怎麼他們自己就帶著人跑來了——”他有心罵這倆人作天作地,可一想到承平帝視若眼珠子的小舅子,就把怪責的話全咽回了肚子裡。
梅政一肚子官司,卻哪裡知道派出去送信的將士盡數讓秦王給抓了回去,信卻在還未被逮之前就讓送信的給嚼吧咽肚子裡去了?信的內容誰也不知道,所以秦王也不知道安陸侯要送人質過來會合,安陸侯也不知道梅政約好時間派了人前來迎接。
這一陰差陽錯,才導致如今三方堅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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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那邊部將靜等秦王示下。
“讓那小子再近些,我看看,別是個假的糊弄本王!”秦王霸氣地道,話音剛落,就已經聽安陸侯不耐煩地大喊:
“叛王,你到底要不要出來受死?你再不出來,我就開殺了,先殺——先殺秦王妃,還是世子?你選一個,還是我選一個?”
安陸侯喊完,嗓子有點兒啞,然後粗著嗓子問柴榕:“你說先殺誰啊?”
秦王妃聽他說完,哭的更厲害了:“你你你你、你們別殺我兒子,要殺殺我吧,嚶嚶嚶。”
“大丈夫死亦何懼,”趙嘉朗聲道:“別為難我娘,要殺殺我——”
“都給我閉嘴!”安陸侯怒喝,“你們倆都別搶,不過是前後腳的事兒,我們在這兒談判呢,你們搶什麼戲,逞什麼英雄!?”
秦王看是沒看清,可這會兒話是聽明白了:
“安陸侯小子,你敢動我妻兒一根頭髮,我把你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