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巡城計程車兵尿急,隨便找了個衚衕方便,正和他走個臉對臉、
士兵叫來同伴二話不說,氣急敗壞地就是一頓踹,陳虎懷裡還揣著水果刀,嚇的一動不敢動,只怕刀露了行跡被扣個殺人未遂的帽子,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後來還是旁人看再打下去要鬧出事來,才將人給拉開了,可對陳虎也沒有好臉。
“你幹什麼的,不知道大晚上不讓出來閒逛?!姓甚名誰報上來!”
陳虎抱著肩膀,哼哼哈哈一副被打服了的樣,連眼皮都不敢抬,只道和媳婦吵架被趕了出來,走累了就倒路邊睡一覺,誰知道一睜眼就這麼晚了。又接著道歉,給他們添了麻煩。儼然一副老實巴交的一等良民。
近來西邊戰事平定,明陽城也都放鬆了宵禁,不像之前抓到了先扔衙門關一天。
巡城士兵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輕不重地踢了陳虎一腳,到底沒抓他。這些天他們就沒少聽獄卒抱怨堅牢不夠住,不過是夫妻吵架屁大點兒的事,也沒放心上。
陳虎被柴銀杏罵了一頓,去丁字巷撲了個空,回家途中又讓巡城士兵揍了一頓,渾身筋骨疼痛,吹了一晚的冷風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家就又病倒了。
柴銀杏哪裡知道他跑去丁字巷想要殺人,只當他負氣出去又把自己弄病了又負氣回來,儼然和他大兒子陳清也相差無幾了,越想就越氣,對陳虎越發沒有好臉,夫妻吵架成了家常便飯。
日子越過越不堪,柴銀杏咬牙回了桂花村,想著好歹是自己爹孃她服個軟也就過去了。柴榕身份今非昔比,若是能借上他的力就最好不過。顧洵美不過是個外人,如果柴家這邊原諒了她,便是顧洵美也不敢針尖對麥芒和她硬碰硬了。
誰知這次回桂花村愣是連家門都沒讓她進,一屋子人在裡面有說有笑,權當是聾子聽不到她在外面。
“爹,娘,你們好狠的心!你們這是存心要逼死我!”
柴銀杏在門外喊了兩嗓子,柴家還是沒人理她。可是路過的村裡人,有親嫁進來的新面孔,也有多年佯裝不相識的老鄰居,柴銀杏丟不起那臉,訕訕地走了。
“娘偷偷抹了眼淚,讓芳青給瞧見了……爹倒是沒什麼。”
柴銀杏這些事貴妃自然是不知情,她搬進了長安街的新宅,在宴請楊氏等夫人之後便將柴家一家上下都接過來住了兩日。
柴二嫂是桂花村好舌頭,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更何況柴銀杏被拒家外的事她就在院子裡嗑瓜子,她是親眼所見。
至於為何後來明陽城這裡也聽到些風聲……
那自然是利益於杭玉清。
而杭玉清是如何知曉的,就有賴於遺傳了柴二嫂八卦習性的柴芳青,兩個未婚小夫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盡了,杭玉清便開始四處散播。
這正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貴妃欣慰,總算沒讓柴二嫂因一時私心而結了對怨偶。雖說倆孩子一個愣一個二,現在看來倒是配的緊。一個鍋配一個蓋,他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