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易讓柴雙噎的半晌沒說出話來,“……現在還沒結束!“吭哧半晌,他總算找到了理由。
“雖然快結束了,但還沒有正式結束,總要西梁那邊俯首稱臣才是。“
用總督的話說,得把西梁打怕了,至少十年內不敢再輕易犯邊。
不是人人都是裴因,有勇有謀有威望。類似這樣的人再起來也需要時間,十年差不多了。
“那他們得何時俯首稱臣?“柴雙刨根問底,他是恨不得現在立馬他們就俯首稱臣。
“快了。“駱易不以為意地伸手指向柴榕,空氣中頓時血腥味兒愈濃。”畢竟裴因讓他給殺了——“
聲音戛然而止。
“裴因?!“這名字如雷貫耳,西梁那邊的主帥,戰爭初期一面倒的勝利者。
柴雙驚詫地望向安陸侯,卻發現他比自己還要更驚詫地望著柴榕。
“他——居然會笑?!“特麼滿臉血跡笑起了這麼滲人,可是再滲人也比不過他居然會笑這個事實。
“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問。
柴榕小心翼翼地折起信,臉已經再度變回面癱,頭上臉上沾著的血都已經乾涸,看著有幾分可怖,又有幾分可憐。
“我本來就有兒子!”不大也不胖的小子。
想起妻子,柴榕目光柔和了。
駱易看著更滲人了。
眾親隨:“……”二位就不能先去洗洗嗎?哪怕青天白日的,看著兩個血葫蘆也怪嚇人的。
“你四嬸,好嗎?”
“很好。”柴雙猶豫了一下。“胖了。”
柴榕舒了口氣,那就好。可是轉念一想,他不在家,她反而胖了,這個事實怎麼這麼讓人堵心?
“四嬸早給四叔回信了,只不過按路程應當還在路上,估計過不多時日,四叔就能再收到四嬸的信了。”
柴榕神奇地被治癒了,高高興興地回屋裡洗澡去了。
至於為什麼一個血葫蘆能看出高高興興,駱易表示——就是感覺,他連腳步都輕了!
他們戰場上廝殺整日,又追殺了整日,腿都跟灌了鉛似的。偏偏柴榕腳步輕巧,那得是多大的浪給催的啊。
“侯——將軍,可要給家裡寫信報喜?”親隨適時改口。
駱易拿看白痴的眼光看他,“軍報上去了,他們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多此一舉。去打水,我要洗澡。”
親隨嘆,也不知道誰白痴。軍報是給皇上看的,能跟家書一樣嗎?
可是他家安陸侯一根筋,脾氣還大,他們是不敢勸的。這貨聽不明白話,有時他們反而捱罵。
成國公府卯足了勁要把侯爺給調回京師,這麼大的勝利,軍功加身,只怕一折子上去,聖上也不好壓著。
他家侯爺就半點兒風向看不出來嗎?
真傻,還是假傻?
難不成還真想以戰場為家,一輩子留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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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完。下一更在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