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掃視一遍,貴妃又念出來給柴家二老聽聽。
不聽還好,聽著滿篇文縐縐,四字成語跟不要錢似的一頓甩,滿屋子人是有聽沒有懂。
“……行,阿美有學問,錯不了。”柴老爺子背過手,完成了任務似的踱步走了。這次要不是要給兒子寫信,平時他是不帶進兒媳婦房門一步的。
柴老爺子走沒過多久,杭玉清和柴芳青就進了屋子。
柴芳青喜上眉梢,一雙杏目閃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貴妃打眼一看就看出來了,柴芳青墜入愛河,顯然還淹了個夠嗆。
要說杭玉清有兩把刷子,當時鬧的不可開交,兩人前世冤家今生對頭一般,自從知曉了柴芳青是個賺錢大戶,就立馬拜倒在柴芳青的石榴裙下,竟還真讓他反轉局勢,將柴芳青給哄好了,一門心思地想要嫁他。
貴妃也是事後聽海棠打聽來的,她們遠走明德府之際,柴芳青讓柴二嫂給拽回家待嫁,起先是滿心的不樂意,可杭玉清那貨嘴乖舌滑,他要想討好一個人,無所不用其極。隔個兩三天就來看看,帶點兒小吃食,簪花,手帕子,賣力地一頓黏糊,把柴芳青用嘴就給說暈乎了,沒幾天兩人就跟衝破重重障礙,苦盡甘來的小情人,你儂我儂讓人看著直膈應。
見杭玉清進來,柴老太太此時也沒心思攆他出去,沉吟了半晌才將他叫到近前。
“玉清小子,你和吳家小公子是一個書院的?他,為人咋樣?”
“娘,你說什麼呢!”柴海棠一聽就不幹了,臉頰微紅:“這事兒就當沒有過!一村子人都看見了,真……真有什麼,還不讓人笑死。”
“什麼笑不笑死,是他趴咱家牆,又不是你趴他家牆。要笑,也是笑他!”柴老太太顯然還沒放下吳啟泰,不想就斷了這門親。
原來是上他這兒刺探軍情了,杭玉清大眼睛嘰裡咕嚕地轉了個圈。
柴海棠是柴芳青的小姑,要是真跟了吳贏泰——他不就成了他的姑父?!
真特麼驚悚!和吳啟泰成為親戚他都不願意,更不要提生生矮人一輩,以後見了面天然低人家一截!
“吳啟泰啊,那人眼高於頂,仗著他爹是舉人,在書院橫行霸道,誰都不放在眼內。不合群,又冷傲——小姑可不能選他,白瞎我小姑這人了。”杭玉清義憤填膺。
“這樣啊。”柴老太太半信半疑,可話裡已經禁不住失望。
要說仗著爹在書院橫行霸道,難道不是杭玉清自己嗎?
貴妃瞥了眼杭玉清,“眼高於頂——意思是吳啟泰學業成績好,不是碌碌之輩;誰都不放在眼內和不合群——是不願與你或者你們這些紈絝子弟為伍,和你不是一條線上的,對嗎?”
杭玉清目瞪口呆,這簡單是神總結啊,就是這樣啊!
“看來,吳啟泰果真如傳聞裡一樣,才情學問極佳了。”貴妃笑,所以才更不入杭玉清的眼吧。
紈絝和學霸,註定玩兒不到一塊去。
“四嬸,”柴芳青突然說話:“你咋能這麼說玉清,他不是紈絝,他是個積極上進的好少年,他今年也要考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