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貴妃悠悠然坐下,示意小草:“你去看看鄭大來沒來,來的話讓他去趟朱府,問一問杭玉清是不是在,請他過來一趟。”
“我記得昨天他說過,會在朱府住上幾天。”
“是。”小草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去了。
“這事兒不是急的事。”貴妃慢條斯理地解釋。“倒無須擔心趙潘會殺個回馬槍,他如果有使喚的人就不可能只帶了兩個小廝過來。”
“再者,他說他是秦王府的人,又說是什麼新化郡王,誰知道他是真是假?難不成哪個冒充郡王上門搶親,我們都要聽信?安心,這事兒怎麼都怪不到我們頭上。”
貴妃就是一家子的主心骨,聽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把心給放下了。
“是啊,他說他是郡王他就是啦?有知道是不是假冒的!”春花跟還陽了似的,立馬神采奕奕。
“對,就是這麼一說。”貴妃笑道,“春花和二妮護駕有功,每人賞二兩銀子。”
“謝夫人賞,這是我應該踢的!”春花眼睛一亮。
二妮有心謙讓一番,可看春花那大大方方的姿態,貴妃似是並未著惱,她也便從善如流謝了賞。
只是她二人得賞,倒把小草和桂花給饞夠嗆,只恨從小沒跟人學功夫,剛才反應太慢,否則上前撓兩把有個功勞也是好的。
且不說貴妃這邊開火做早飯,鄭大得了吩咐就趕車去了朱府,哪知杭玉清根本就沒在,只給朱三公子傳了話要留宿秦王府。鄭大不敢耽擱,得了訊息就立馬趕回來報信。
貴妃一聽倒是笑了,“這樣更好。”
倒省了她廢二遍事。
“二妮跟我去秦王府,春花留家裡,再有誰過來搶人,直接給我打出去。當然,我估計是不會有。”
“大姐,我和你一起去。”顧靜姝急道:“萬一王妃怪罪,我一人承擔。”
“不至於的。”貴妃搖頭,趙潘不是秦王妃肚子出來的,在秦王府根本不受寵,再怎樣搶親的事兒傳出去都不好聽,秦王妃怎樣也不至於為這樣急色的趙潘說話。
“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趙潘這人,我看是色迷了心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萬一在路上他使什麼陰招,我們卻是防不勝防。”
她也怕有一絲可能讓秦王妃看到了,索性做個順水人情把顧靜姝賞了趙潘。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上位者的心思從來都是瞬息萬變,顧靜姝還是不露面的為好。
貴妃囑咐了一圈,這才帶著二妮直奔秦王府。
到秦王府的時候眼瞅著就到了晌午,到了門房,貴妃直接就報了杭玉清的名號:
“勞煩轉告杭玉清,我想求見王妃。”
門房一聽眼睛都快轉掉出眼眶了,這位自稱夫家姓柴的婦人他認得,以前上過他們門的花想容東家,也是被世子殿下的親衛給親自送出府的——傳聞中他們世子爺的女人。可是今兒登門上找的是杭表少爺,卻是要透過他求見王妃,這是怎樣一種七拐八彎、錯宗複雜的一種關係啊……
儘管門房內心波濤洶湧,面上可半點兒不顯,禮貌地將人請進門房,他這才進去稟告,層層傳話一路就傳到了杭玉清面前。
杭玉清正享受著丫環們的服侍,從早上嘴就沒停過,新鮮水果一樣一樣兒連午飯都省了。
不是他沒見過世面,主要是他爹一個七品縣令實在給他買不起這些吃食。也就秦王府財大氣粗,姨母心疼她,什麼好吃的都送到他這裡,他才能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