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不聽還好,一聽徹底急了,她比秦王妃還急。
“娘娘,這可是真的?老二他真要往府裡抬人?”她嗷一聲就哭開了,“這沒良心的,居然去大街上耍流、氓,他對得起我和他同甘共苦,給他生兒育女嗎?”
“娘娘,你可要給兒媳作主啊!他怎麼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不止杭玉清,秦王妃也讓靳氏這潑婦的架式給嚇著了。
她平時見的除了身邊這些下人,再就是偶爾過來各家姑娘小姐,個頂個兒大家閨秀,端的是儀態萬方,哪裡見過靳氏這般撒潑,放開嗓子直接開嚎的?若不是衣裳不方便,她是不是直接擼胳膊挽袖子劈開腿往地上就甩開了?
“你、你住嘴,快別哭了!”秦王妃讓她哭的頭疼。
靳氏哭聲稍稍小些,可是抽抽搭搭的讓人聽起來更煩。“娘娘,您給我作主。”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
她有藉機撒潑,躲開秦王妃追究她的想法,可是也的確有心想讓秦王妃能站出來打消趙二的美夢。
吃苦的時候她和他一起吃,受人白眼,現在鹹魚翻身,他成了郡王了倒把別的美人往府裡接,和他一起享福,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秦王妃不耐煩聽她哭喪,手直往外甩:
“快快給我拉出去,跑我這兒哭什麼——你回你院子吧,老二回來你讓他來我這裡一趟!我有話和他說!”
靳氏感恩戴德:
“兒媳婦遵命,定照娘娘吩咐的說,謝娘娘主持公道,那等來歷不明的姑娘可千萬不能往府裡帶——娘娘您給兒媳作主啊!”
滾!
要不是多年來的教養,秦王妃當真就直接給她罵出去了。
知道的是她家相公爛杏出牆她在這兒嚎,不知道的還當她這婆婆死了她在這裡哭喪呢。
靳氏讓紫蘇並兩個二等丫環給半扶半架著出了屋,之後她馬不停蹄地就帶著還沒幹透的淚珠回了自家風荷堂。
她回去的時候正趕上派出去的家丁把趙二公子趙潘給找了回來,顯然是收到了喜訊,一張堪稱秀氣的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意,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
本來是喜事,可一想到他做的事,靳氏就怎麼也喜不起來。
“你去哪了?找我回來,你倒不見了。”見靳氏進來,趙潘忍不住抱怨。“我剛去謝了父王,本想帶著你,怎麼你也封了王妃——父王嫌麻煩,就不要你去了,你得空去一趟王妃那裡吧。”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他頓了頓,覺得媳婦的眼神有點兒嚇人。“你嚇傻了?”
靳氏咬著牙就往他身上撲,手上握緊了拳頭就衝他身上砸。
“你對得起我,你這渾蛋!就你這熊樣,也就我一心和你過日子,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你倒好,還沒怎樣就想著出去花——你還有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