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柴榕便要遠行,柴海棠等人便是再沒眼力價也不至這時候湊上前去,下了車,貴妃和柴榕便相攜回了房間。
貴妃前世養成的習性,貫好享受的。以前沒錢倒也罷了,如今她不差錢,也不學那勤儉之家省著煤炭用。在丁字巷,不論她在不在家,炭火都是一直燒著的,她不管何時出入,房間裡都是暖暖的。
待貴妃換好了家居的衣裳,在賀牙子處挑選的兩個丫頭小草和桂花已經將果脯、瓜子、茶水一應零食都擺好,屋裡燻了香,打掃的一塵不染。
小草和桂花都是十四歲,桂花個子高一些,可是論機靈還是小草,一雙杏眼滴溜溜的,看著就活泛。
春花和二妮因為會武,被柴榕強制要求隨貴妃進出,以便貼身保護。是以小草和桂花便負責內務,家裡都歸她們。
“今早杭少爺來了,說要給老爺送行,見人不在便將禮給留了下來。”小草將捧著的木頭盒子放到桌上,“他還說明日有課就不過來相送了,‘祝師父一路順風,得勝凱旋’。”小聲音甜的跟含了糖似的,說話嘎巴溜丟脆。
桂花隨即也將賀丫子並蔣掌櫃的紅包,以及花想容金掌櫃送的兩套裡衣遞上去。
人沒在跟前,貴妃也就不跟自家丫頭客套,擺擺手便讓她們下去了。
柴榕別的不甚在意,只翻開裝的嚴嚴實實的木盒子,裡面是各種金創藥,專治各種刀傷劍傷,四五個瓶瓶罐罐,倒算得十分用心。
“他……我也沒教過他什麼。”柴榕看了半天,蹦出這麼句話。
貴妃撫額,到底為人實誠閱歷淺,讓人幾瓶傷藥就給收買了。從來說到杭玉清都是不耐煩的,這幾番讓杭玉清主動討好,倒把他給感動壞了,聽語氣似乎有幾分錯怪好人的自責味兒。
若沒有她,單個兒一對一,杭玉清能玩兒死他。
“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貴妃撫上他拿藥瓶子的手。“前些天才死求活磨要和我合夥做生意。自打他和芳青定親的事鬧開,咱們都不大搭理他,他這是秀存在感……太正常的往來了,不過互利互惠,他是個鬼靈精,無利不起早,沒有讀書人的矜持,倒有商人的油滑。”
“你說,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貴妃嘆,就這單純的心性,在外頭可怎麼讓人放得下心?
柴榕心裡那一點兒愧疚立馬就煙消雲散,把藥瓶子往盒子裡一扔,反手就把貴妃抱懷裡。
“我也不知怎麼辦,要不,你和我走吧。”他抱著貴妃就不撒手,將頭埋進她的肩膀。“……阿美,我們生個娃娃吧。”
……
憑白浪費這感性的氣氛,什麼就扯到生娃娃了?
貴妃修長的手指摸上他的額頭,難不成這傻病沒有根治,還時不時犯渾?
“我們有了娃娃,我都怕栓不住你。”他嘆,“你這麼好……我這麼不好——我不是不好,只是不及你好。”他解釋,生怕貴妃真的覺得他有多不好多配不上他。
“我是說,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你好,我一走,他們把你搶走可怎麼辦?”柴榕越說自己越亂。“我就是覺得你太好了。”
“……就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