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個、意、思?!
貴妃氣的鼻子都冒煙了,這柴大哥未免老實過頭了,還真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啊,她不過就是點出來這小貨幹了什麼,讓陳清知道知道,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打她顧洵美的人還沒出生呢!
結果,讓他一句話就給擋了?
她就不打回來,怎麼聽句道歉的話收個利息她心氣兒也能順點兒啊!
果然,最可怕的是豬隊友!
“阿清啊,你看你娘……好點兒了嗎?我去看她,她也不見。”柴大哥搓手,臉漲的通紅,顯是這樣討好一個小輩,他自己也覺得臊得慌。
原來柴大哥示好,是想跟人家套近乎。貴妃嘆,是她著相了,總以為柴大哥老實到蠢,卻沒有清醒地認識到再蠢的人也有小心思。
陳清看了貴妃一眼,淡淡地道:“傷的輕重當時大舅在場,不是最應當知道嗎?哪裡還需要多此一問?我娘捱了打,血流的太多,頭疼的緊,不想見人也是正常的。”
“四舅母,這事兒您也要出頭?”
言下之意,似乎是嫌她管太寬?
貴妃淺淺一笑,食指絞著絲帕繞圈,“哪裡輪得到我出頭,柴家的事關起門來柴家自己解決。”
“這事兒可算不上家事。”陳清說到一半,店小二上前詢問是否要加菜,他微一抬手。“不必,麻煩你另起一桌——”
“何至於就鬧到這一步?”
陳清苦笑:“四舅母,我爹在坐牢,我娘讓大舅母打破了頭,難不成你們還要我兄弟二人笑臉相迎?強人所難了吧?”
貴妃手捧溫開水輕呷一口,黛眉輕挑。
“聽你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了?”
“我娘頭破血流,您的意思莫非我應當同意和解?那我娘挨的打又算什麼?”陳清正色道:“我身為人子,這事無論如何做不出,四舅母,既然話不投機——”
“你覺得你大舅母打了你娘理應負起責任——”
“理當如此。”
貴妃聞言冷笑,“那被你爹孃陷害去西邊戰場上的你四舅,還有被無辜牽連改入軍戶,從此服兵役,也要去打仗的柴武柴雙,你爹和你娘又應當負起什麼責任?”
“上戰場從來都是九死一生,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你以為你爹坐那半年牢就算承擔責任了?”
陳清瞠目結舌,他知道他爹孃不服氣被四舅一家暗中下絆子折了生意,可是再怎麼樣送人上戰場,這招也太陰損了。
今天早上他是在家,可是大冬天的關門關窗,他根本不知道他娘是怎麼和大舅母鬧起來的,待聽得一聲慘叫,他跑出去看見的就是一身血的孃親,可原來這其中的緣由竟然是這樣嗎?
大舅母是因為自家兒子被算計了,才憤而出手?
“……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