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人明鑑,我們之間是有些摩擦,可那都是姐姐和弟弟間犯口舌,不存在鬧上公堂啊。”
果然就照她想的來了,貴妃笑,陳虎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本就在她預料之中。
貴妃施施然一笑,“回大人,民婦有話要說。”
陳虎一驚,這顧氏的嘴皮子他可是見識過,那比刀還鋒利,讓她反咬一口可比狗咬的狠。“弟妹——”
“大姐夫說這話……我信。”
何止是圍觀群眾,連陳虎都震驚了。這話他說的他都不信,她信?
“我們夫婦和大姐夫無冤無仇,哪怕是生意上的摩擦,那到底只是小打小鬧,就像他說的,我家夫君的確好些年前撞壞了腦子,他又怎會不知道呢?說我們裝傻這事兒就不存在,我想他還不至於拿個不存在的罪名告我們,那可不是害我們,竟是把自己給坑了,是吧,姐夫?”
“……是啊。”陳虎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當初其實他就存了這麼個心思,故意讓趙功成以這罪名告狀,成則成,萬一不成趙功成反過來咬他,他便以此為藉口推脫罪責。
可是他怎麼想不到竟是貴妃把這一點提到明面上。
她這是看破了他的計策,還是純粹借他的話茬說話?目的何在啊?
“那個……”陳虎腿都忘了疼了,“弟妹信我,我真是無辜的。再怎麼樣,咱都是一家人,多大仇多大怨,我至於的嗎?大人,你看,我弟妹都信我——”
“我不信!”趙功成急了,這時候貴妃一旦和陳虎人家倆冰釋前嫌,罪名就全讓他一個人擔了!
此時他是顧不得咆哮公堂那十板子了,真讓陳虎把罪名推給他,他受的可不止是十板子!
“大人,確是陳虎指使我誣告,不然我吃飽了撐的要告柴榕?他去不去打仗跟我有什麼關係?還不是陳虎生意讓柴夫人給搶了去,他氣不過,就想玩兒陰的!”
“住口!”陳虎痛心疾首,“咱們也是親戚,你何苦坑我?”
“柴夫人,你可不要信他這人面獸心之人,他心腸都黑了啊,他就是想送尊夫去戰場上送死,以解心頭之恨!他還許我事成將生意分一半給我,我有證據的,他家有處宅子的房契押在我處!”
此時趙功成一改方才一口一個‘刁婦’,立馬稱呼就改了,貴妃是‘柴夫人’,連他自己的被告他都口稱‘尊夫’,整個兒翻天覆地的變化,前後兩張臉差別不要太大。
陳虎更痛心了,“趙六啊,我是你兄弟,你咋能這麼坑我?分明是你說要做買賣,但苦於手頭沒有銀錢,我才將那房子給你做小買賣啊,誰知你轉頭就這麼坑我——不行,你趕緊把房契還我吧!”
杭縣令聽他們相互推諉一聲高過一聲,耳朵都快讓他們喊聾了。他這官兒當的容易嗎,一天天什麼貨色都碰得上。
這倆貨真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頓時驚堂木一拍:“肅靜!”
“你二人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烏鴉落豬身上了,誰也別說誰黑,都差不離!”
“聽本官問案,沒有問你們就不許說話,否則就依咆哮公堂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