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跪公堂上鼻青臉腫的人表示,他們才是被暴、打的好嗎?!
“大人,我家表兄現在被柴榕揍的腿折了,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他被暴、打?您看看他,再看看我們這邊這群,被打的連親孃都不認識了!他們都是路見不平,見不得柴家欺負人,這才要幫我表兄出頭,什麼僱傭——純屬誣陷!您看,王二讓羊湯給燙的都一股熟肉味兒了!”
王二淚目,終於有人看見他了嗎?他疼啊!
趙功成慷慨激昂,口沫橫飛,幾乎隔大老遠噴杭縣令臉上。
“分明我們是被打,這刁婦居然說他們才是被打的一方,大人由此可知此刁婦顛倒黑白的本事了!”
“是我們將他們從明陽城拽來永安縣羊肉攤前面,將我們團團圍住的?”貴妃佩服趙功成腦容量如此稀罕居然也敢想著誣陷別人,不把自己賣了都是他家祖墳冒了青煙了。
“是我們讓他們拿著武器把人家攤子砸了?”
羊肉攤老闆還以為沒自己事兒了呢,一聽貴妃為他說話,生怕露過這一段,縣老爺就把他給忘了,賠償就此飛了,於是嗷地一聲尖叫就撲地上了:
“大老爺明鑑啊,小人小本經營,全讓他們這些渾蛋給砸啦,小人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都砸了,沒錢了,買不起了!”
杭縣令撫額,這嗓門,他記得了。
“大人,這刁婦還在強詞奪理,”趙功成往前爬了幾步,把攤老闆擠到的後面,一激動放了個屁,臭的攤老闆好懸沒吐了,聲音就這麼讓人給壓下去了。
攤老闆:算你狠,居然使陰招!
趙功成義憤填膺:“分明是他們兩口子恨我表兄告他們裝傻逃兵役,他們就去家裡把我表兄的腿給打折了。我表兄做的是買賣,雖然現在生意不如以往,卻更需要跑來跑去,一下子腿折了,讓他何以為生,又如何養家餬口?我們也是氣不過,這才追上去想討個公道,誰知道倒讓這刁婦倒打一耙,反告我們打人!”
一席話振聾發聵,一時間整個公堂針落可聞。
趙功成滿足自己的發言帶來的效果,下巴揚的高高的,臉上義氣更甚。
等的就是你這句!
貴妃輕吁了口氣,剛才吃羊湯吃的太飽,胃氣有些難受。
“大人,”她微微沉吟,“若說親戚關係,這位趙先生是比我們和大姐夫陳虎要近的。可是,他的話我委實不敢相信……我們好好的親戚,又不是解不開的世仇,大姐夫為何要告我們?”
“到底是大姐夫要告我們,還是趙功成?”
“如果是大姐夫要告,為何卻是趙功成這個人出面?”
貴妃一席話恍若劈雷,把堂上堂下眾人都雷了個外焦裡嫩。
是啊,說好的趙功成無怨無仇地就要告人家小夫妻倆,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竟是小夫妻倆親姐夫使的招!
人間悲劇啊,居然死自家人手裡!
至於為什麼不是‘大姐夫’出面,圍觀群眾就能捧著一顆火熱熱的心告訴她——
沒臉唄!
到底是一家人,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所以曲折找了個他家的親戚出面,企圖混淆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睛!
真心算計人算計到骨頭渣子裡。
陰損啊!
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