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巡撫大人是個什麼官兒?”柴大嫂忍不住問:“官大嗎?比縣令還大?”
一聽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婦之言。
貴妃壓低了聲音:“自然是比縣令大,具體他管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明陽城大抵除了秦王府,就是他了。”
柴大嫂和柴二嫂連聲驚呼,縣令、知府什麼的她們不知道哪個大哪個可是一聽王府那可了不得,在她們眼裡那比皇上也是不差什麼的,和皇上是一家子嘛。由此推斷,可想而知這位巡撫大人是個多厲害的角色了。
“咱爹咋還認識這麼了不得的人物?”
柴二嫂直拍臉,想讓自己清醒清醒。“他昨晚來的時候,敲門聲兒太大,我開門的時候語氣不太好,不會讓他找後帳吧?”
貴妃失笑,“這位巡撫看著挺豪爽,和咱爹又是上戰場一起殺過敵的難兄難弟,不會因為這事兒和二嫂過不去的。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柴二嫂也不理她的調笑,“可惜,我們在這屋聽著,爹說什麼不求他不借他是吧?”看著貴妃點頭,她忍不住直嘬牙花子。
“那麼大的官兒,你說一句話不頂咱們千百句,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求到他什麼?爹話說的也太滿了。”
“是啊。”柴大嫂也跟著可惜,可又覺得和僅僅在秦王府下面的官得多大,一個提不好要求再把人得罪了,他們可承擔不起,又覺得還是不求人家的好,沒說兩句話就陷入自我矛盾之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貴妃卻是心頭一動。
等忙活完,正式開席吃飯已經是下午過了未時。
原本是讓柴爺男人們陪著趙誠,剩下的小輩和女人們坐在另外一桌,可是趙誠對貴妃心裡有愧,說什麼也要把他留在主桌上。
正巧應了貴妃的心事,她也不多作推辭便坐到了主桌,那一桌連柴老太太都沒有,全家就她一個女人。
因為柴銀杏這一鬧,柴老爺子總覺得有些掃面子,興致不是很高,後來還是幾杯酒下肚,再加之老友再見,昨天一晚卻是沒聊盡興,氣氛終於熱絡起來。
柴大哥和柴二哥在他們爹面前都放不開手腳,更不要說當著個朝廷大官兒,整個飯吃的束手束腳,各種不得勁,差不多兩人就下了桌。
柴榕卻是不管不顧,敞開了吃,吃了個盡興。
柴老爺子和趙誠正聊到當時戰場上殺敵,快意恩仇,柴榕打了個大大的嗝,驚了整個屋子,逗的趙誠頓時哈哈大笑。
“大侄子底氣足啊。”他道:“柴老哥,要說別的我不服你,功夫我是真心服你。就我那幾個上兒子沒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可我和咱家大侄子一交手,那簡直了,我不是個對手!”
他到現在化敵為友了才撂了實話,不是柴榕的敵手。
柴榕別的不行,可功夫那的確是一等一,柴老爺子面上隱隱有著得色。
“說起四郎,”貴妃眼看水到渠成,這時也不矜持著,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兒就提了出來。“我知道剛才我爹撂了話,向來一言九鼎,再沒人敢忤逆的。可是趙大叔,我作為您的侄媳婦,卻是有一件事求您。”
喲,這就打蛇隨棍上,提上要求啦?
柴二嫂兩眼冒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