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柴銀杏當著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潑了她多少髒水,這都本在她預料之中,但那巡撫是怎麼回事,竟和柴老爺子勾搭上了?
真的是他舊友?
這也太巧了吧
其實,豈止是一個巧字能夠形容得了的。
趙誠思考再三,受了旺財的影響,他也怕因為個女人捅了秦王世子的馬窩,給遠在京師的皇帝添樁麻煩,就想著查查柴家的底子,看能不能以情服人,找他們兩家上面長輩出面調停一下。
誰知一查之才,才知道原來柴銀杏的爹是以前的老戰友。
同為信王舊部,他是因為以前打天下的時候救過太祖老皇帝一命而沒被信王牽連,其餘的一干舊戰友,包括這位以前他交好的柴大刀都受累,一擼到底,打回了原形。
已是垂暮之年又見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趙誠連夜就趕到桂花村,兩人老淚縱橫,幾乎是點著油燈聊了整整一夜。
數十年的光景,盡在話裡。
只不過敘舊歸敘舊,趙誠還是沒忘了此行的目的,今天一早就和柴大刀把他怎樣遇到柴銀杏,怎樣得知了她的遭遇全都說了。
柴老爺子也不說什麼,帶著全家浩浩蕩蕩就趕來了。
“阿美。”
柴老爺子和趙誠並列坐在上首,指著坐在顧洵美對面一臉悽苦的柴銀杏道:“你別說我偏頗,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只是聽你趙大叔說了。你和銀杏我都沒聽你們的,這回當面鑼對面鼓,有話你們兩個一起說,到底怎麼就鬧到公堂上,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一家子有什麼事不能關起門來解決,家醜非得外揚!”
原來不是上門興師問罪,貴妃這心多少舒服了些,否則她費時費錢費精力討好答兌這一家人,還真是一片真心讓狗啃了。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柴銀杏扯著脖子嚎開了,聲嘶力竭:“顧洵美一張嘴死的殾有說成活的,就因為柴榕是個傻子,你們處處都維護她,向著她!我知道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們向著我就怪了!”
“我們說什麼了,你就哭成這樣啊。”柴二哥不悅了,要不是她這一出,今天他原該來明陽城打個招呼,又開始去外頭收皮毛了。
這麼個趙大叔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生生擋了他的路。
家裡鬧出這檔子事,他倒不好當沒事一樣甩甩手走了。
“你拿了她的錢,肯定是向著她說話!”柴銀杏喊道。
貴妃嘆了口氣,耳朵都要被她震聾了。
怎麼,明知道她一張小嘴巧舌如簧,當庭對置就信心崩潰,開始玩兒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爹,這事兒說來簡單,大姐一向嫉妒我做皮毛生意,覺得我撬了她的行”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你血口噴人!”柴銀杏眼淚是流著,可是口齒伶俐著呢,一個字一個字的極清楚。
貴妃冷冷一笑:“您隨便說。反正這事兒知府都已經判了,是非黑白也清楚,你如果對知府判定不服,完全可以上告。當著巡撫大人的面,咱們可以當面對質。你做了陰損事,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官司打到京師我都奉陪!”
“想和我玩兒胡攪蠻纏不講理這一套,我不慣你這毛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