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她。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她有那耐心,早晚讓柴銀杏兩口子也嚐嚐讓人背後捅刀子的滋味!
真拿她當軟棉花,打一拳自己癟下去,連個反彈都沒有啊!
上了公堂,貴妃就把衙差的事放到一邊,那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有結果的,她只專心在公堂上。
七個吃壞了肚子的客人有六個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有一位秀才見官不用跪,挺著瘦弱的小胸脯站在左側,大抵是昨天都拉慘了,一個個臉都凹下去了,臉色蠟黃的,右邊空著。
燒烤店的掌櫃夥計都不在,估摸著是把她帶上來談和解,他們在不在的已經無關重要了。
“你這店裡把人吃壞了,看看是怎麼個賠償法吧。”知府是個不到四十歲的男子,一張甲字臉,寬寬的額頭都能在上面跑馬了。
貴妃以前跪天跪地跪皇帝,多大的官到了她面前也得畢恭畢敬頭垂的低低的,都當她是紅顏禍水,恨不得把脖子都縮肩膀裡頭,那絕對是高高在上的。
現在,她就是個村婦,見了知府就要跪,奇怪的是她這適應能力也是棒棒的,還以為心理上會有個適應過程,一進公堂驚堂木一響她那腿自動自發就跪下去了,一切順理成章,她反而不想那麼多。
她就是個村婦。
“不管是因為什麼,客人吃壞了肚子,我做為東家賠醫藥費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不光是醫藥費,養身體的費用我也會付。”
貴妃微微揚高了聲音:“這本就是我該負的責任。”
讀書人本來就身子弱,拉那一天放屁都要扶著牆了,就怕隨著那股風上天,一聽貴妃這麼說心裡倒是敞亮了不少。
“那,能和解就是最好的了。”跪地上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矮矮胖胖,鼻子跟頂了個蒜頭似的。
結果他這年紀,加之第一個影響和解,貴妃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那個陳虎的表弟:
“趙功成?”
鼻頭蒜子一怔,“是。”然後不差痕跡地避開了她的眼神。
“你們認識啊?”知府舒了口氣,”那就更好說了。”
“有些私怨。”
貴妃一句話把知府那口沒喘完的長氣一下又給杵回去了,趙功成心頭一動,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他表哥臨時讓他改口。
好在他們是窮讀書人,說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再加上一筆不匪的醫藥費,心都讓他說活了。他料不到一上場,這女人背後就來這麼一刀。
他們有什麼私怨,就是這一場唄。
有什麼私怨,知府剛想問,就聽貴妃繼續了下去:“敢問知府,這些客人是都吃壞了肚子嗎?所有吃壞肚子的客人我義不容辭肯定賠,可是有沒有沒吃壞肚子的,我也需要賠嗎?”
這話問的,絕!
知府拍案,這婦人先說了私怨,緊接著又說什麼沒吃壞肚子的,這裡面都是機關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