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奇了,貴妃心道,賀牙子為人爽朗,可能也有礙著她相好的蔣掌櫃的面子,一向待她是極小心的,可如今聽這口氣卻實打實的有點兒小怨氣。
“你先別急,”貴妃招呼李嫂子給端來一碗白水,“你先喝喝解解渴,不急在這一時。我這兩天一直家裡的事,錢大姐與我說了,本來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要去叫人請你的。”
賀牙子仰頭一口就把一碗水給幹了,把碗遞迴到李嫂子手上,抬起袖子就直往臉上抹,一邊抹還一邊拉著貴妃的衣角往屋裡扯,聲音壓的極低,把跟出去送人,卻正想回屋裡的木墩兒好奇心都給勾出來了,邁著小短腿就跟上去了,他人小個兒矮,除了一直直勾勾盯著小神童一舉一動的李嫂子,貴妃和賀牙子兩個當事人竟完全沒留意到他。
“夫人,我怎麼聽市面上有話傳出來,您是得罪了秦王府的人呢?”
臥槽?
爆發了?木墩兒回身就把門兒給關上了,貴妃瞥了他一眼,沒當回事,慢條斯理地看著賀牙子:“賀大嫂是怎麼聽說的?可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這是確有其事了?
賀牙子膽好懸沒就此嚇破了,在明陽城這地方不說天高皇帝遠,反正天大地大秦王老大,人家手握重兵,權勢滔天,得罪哪個都還說得過去,得罪了地方老大——
她想怎麼死?
賀牙子本就屁股半搭在椅子上沒敢坐實,一經貴妃的認證,嚇的她腿直軟,居然一個重心不穩撲騰一聲就滑到了地上,聲音那叫一個敦實。
“唉喲我的娘喲。”賀牙子疼的老臉抽抽到了一處,疼是真疼,可是看起來是真滑稽。
貴妃也顧不得笑了,連忙起身把賀牙子給扶起來,賀牙子一身的敦實肉,扶她起來倒把貴妃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出了半身的汗。
“我這、太失態了。”賀牙子連連告罪,疼的呲牙咧嘴還不忘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夫人說給我聽聽唄——這明陽城裡個頂個兒的來頭不容小覷,尤其秦王府——那是更得罪不得!”
說到秦王府三個字賀牙子都不禁放小了音量,像是生怕隔牆有耳讓人聽了去。
“夫人這不是讓四處張羅鋪面嘛,我跑了兩天,就聽上面往下傳了話來,說是租給誰都行,就是不能租給丁字巷有個——柴家。”
賀牙子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貴妃就聽出來原話肯定就是說丁字巷裡有個傻子家的柴家。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答應了夫人給您找鋪面怎麼也不可能連句交待都沒有就撤了,我總得問明原因也好回夫人不是?”賀牙子一邊說話一邊默默地揉著屁股。
“結果就聽說是秦王府裡面傳出來的,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收到這話了。”
閻王沒動,小鬼倒等不急了,貴妃嗤地笑了一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