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我家相公有個徒弟,正是秦王世子爺的親表弟。”貴妃試探地問,倒是沒把杭玉清好好的書不讀跑來和她做生意這事兒給賣了。
“不知您可聽說過永安縣縣令杭大人家的公子?”
柳大娘在秦王府滿是人精裡也算混了幾年了,別的不敢說,秦王府裡裡外外的親戚關係那是沒有哪個理不清的,尤其秦王世子周邊的各種親友關係,那都是刻在腦子裡,反自家爹孃忘了也不敢忘了這些個利益攸關的。
杭縣令那一家算是秦王府的親戚裡不太上得了數的,是秦王的續夫人那邊的親戚,那一家子親戚裡道的很多,可是走動的相當頻繁,關係好到讓其他世家大族看著都嘖嘖稱奇。
貴妃這臺階都墊好了,接下來怎麼下那就太輕而易舉了,當下不只把那五兩銀票還了回去,那兩張白狐狸皮子一文錢不收就送給了秦王世子的側夫人。
“我這生意能做起來,在明陽城立下腳根還多虧杭少爺幫我家相公的忙,這麼大的人情我還無以為報,側王妃也是杭少爺的嫂子,我要是再收銀子就顯得太狼心狗肺了。”
連理由都找的這麼充分,柳大娘都不好拒絕了,沒想好說什麼呢,就讓貴妃從懷裡掏了些碎銀子塞到柳大娘手裡:
“您可得給我個報答的機會。”
趙大壯等在院裡,這回就輪到他急了,說不上個三五句話他就開始催,貴妃也就順著他的催促,將半推半就的柳大娘給送出了門。
“我一準兒給夫人留著,您儘管放心。”
柳大娘把碎銀子緊緊收在袖口,連趙大壯都沒讓看見。
她家側王妃是個急性子,既然事情定下來了,柳大娘也不敢多作耽擱,馬車就在巷口等著呢。
柳大娘就這麼一路,直等到回了王府,到了自家側王妃的屋裡,才將這事兒原原本本和盤托出,只不過隱下了貴妃給的那些碎銀子。
她不是看不出來貴妃的套路,什麼報答的機會,什麼無以為報,什麼鬼——不過就是藉著個梯子攀關係。
她那皮毛生意賺的就是有錢人的錢,明陽城一等一有錢的就是秦王府裡,那是銷金窟,真要論起引領時尚,把衣裳穿出品味來那還是秦王府裡以及以秦王府為中心輻射出去的貴族人群,要真想把皮毛生意做大,想掛上他家秦王世子側妃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而最難得的,柳大娘也是最滿意的,是那貴妃那小婦人識食務,知道不能吃獨食,捨得撒銀子。至少這線還沒搭上呢,一出手就是銀子。
“哦,那這樣……你到日子去取吧。”
側王妃馮氏生的極好,一張鵝蛋臉,雙目盈盈若秋水,眉毛似蹙非蹙,始終難掩輕愁。她得了心頭好,興奮勁兒一會兒就過去了,再度陷入習慣性悲傷春秋。
也就這樣撒手不管事的主兒能養出柳大娘這樣爽利決斷的。
“行,我看那家小婦人家裡別的皮毛也不少,要是她這回送過來的好,我再讓她做些旁的送過來給您過過眼。”
馮氏托腮,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好吧,你去忙吧,讓我再愁會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