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一見柴榕當了真,連聲兒都變了形,也就不逗他了。
她嘆了口氣,輕輕地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倆人就摸著黑的隔著兩尺半遠的距離你看我我看你。
柴榕功夫高眼力好,貴妃卻只看他個模模糊糊,看不清正臉。
“五郎喜歡你,我是逗你的。”貴妃安慰他,這活祖宗真是她命中的磨星,想她堂堂貴妃之尊,別說旁人就是老皇帝都得把她捧手裡好言好語地哄著,一輩子就沒讓人這麼搓磨拿捏過。
她做夢都想不到重活了一世,居然讓這貨給拿住了。
如果他是個有心眼兒的,或者說是個正常人,她都不至於這樣,偏他是個傻的,和他置不起氣。
“我知道。”
柴榕哪裡就知道貴妃那七彎八拐的肚腸在想他些什麼,他就是讓她給氣的不行,肝兒都有點兒疼了。“五郎喜歡我,阿美不喜歡我。”
呸啊,都快把你當祖宗供起來了,還在這兒和她說喜歡不喜歡!
她還要怎麼個喜歡法?
“你哪裡覺得我不喜歡你了?”貴妃暗暗磨牙,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的能掐出水來似的,這小聲兒一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兒膈應。“難道不是你這一路都不理我,我怎麼和你搭話你都裝聽不見?”
“——可是,你不讓我回家,也不讓我把五郎帶出來。”柴榕委屈地道。
“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五郎?”
對於把自己和一頭驢比,貴妃也是心裡酸的不行,曾幾何時她就淪落到了要和一頭驢爭個長短?
“我都喜歡。”柴榕揚高了聲音坦蕩蕩問心無愧。
貴妃一口老血好懸沒隔空噴他一臉,她和驢比就夠傷她自尊的,再想不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她和驢是一樣一樣的!
“兩個只能二選一!”
柴榕陷入了沉思。
他還沉思!他還難以把握!
貴妃的肺好懸沒氣炸了,他出去浪一天了沒吃的她給他留,衣裳破了她給她買,平時還帶著他四處玩兒,現在還要給他把腦子治好了,結果這一切的種種居然比不過一頭驢!
他還要在那兒左右為難!
她真想問問那驢為他做了什麼?!
“……我更喜歡阿美。”柴榕悶悶地道,“可是阿美不喜歡我。”
滾!
貴妃咬著牙沒爆出粗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