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又關起門來,把看出來的事擺桌面上明著和他交待,他擺弄人這麼些年,不得不給他家東家豎起大拇指點贊。
處事敞亮,給了對方臺階也給的明明白白。
“東家說的是,以後蔣某絕不敢藏著掖著,和東家有一說一。”說完,他也不忘解釋一下。“一直以來明陽城夥計的流動性其實還挺大,這幾個孩子是不錯,但以防萬一,總有個備用的。”
他道:“再者,東家這買賣是要往大了做的,人少了擺在前面也不好看。前幾天和東家分開後,我自己琢磨了兩天,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理,可是東家遠在桂花村,我又不好冒冒然跑去,便擅自作主留了四個,只想著東家您今天來了,若是同意蔣某的想法就留下四個,若是覺得三個就夠,留三個也未嘗不可。”
“不過,既然東家有了吩咐,我以後一定先和東家打過招呼再行決定。”
貴妃要的只是他最後一句話,她要招的是替自己分憂解勞的掌櫃,如果她一直還要和他鬥智鬥勇,各種費心勞力,她不就是花錢給自己找事兒嗎?
“如此甚好。”
她交待下去,“這家店全有勞你,我近期內不會搬來明陽城,你們收拾收拾住在後宅便可。等一下把兔子肉搬進來——”話才說到一半,就聽隔壁嗷地一聲尖叫——
“yin賊!”一個粗獷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吼個震天響:“快來人啊,賊人偷看女人換衣裳啦!來人哪!”
“我不是,我沒偷看。”
緊接著是柴榕急赤白臉的解釋。
貴妃頭疼地撫額。
“木墩兒!”她失控地尖叫,怎麼讓他跟著還能惹出這麼個事兒?
他就是這麼做人兒子的?!
蔣掌櫃何時見貴妃不是一副優雅端莊樣兒,一身的粗布衣裳也擋不住她周身氣度,就沒見過她這麼失控抓狂的模樣,嚇的他個小心肝兒直顫顫,連忙安慰:
“是鄰居鄭大家媳婦,沒事兒的,都是鄰居好說話。”
他一邊安慰貴妃邊往外就走,“交給我了,東家……您別擔心。”
事實上,天知道那個鄭大媳婦五大三粗嗓門粗獷,最最得理不饒人的,每次看見她,他都發怵,不過再發怵也敵不過好端端一個貴婦般的東家狂暴起來嚇人。
貴妃緊隨其後,才邁出房門,就見木墩兒撇著小短腿拉著柴榕的手就往她這邊跑。
“娘娘、娘——這事兒真不賴我們,”木墩兒急著解釋,就忘了他這小孩兒的身份,話說的那叫一個溜道:“我爹上樹去掏鳥,那鳥就飛到隔壁去了,他就往那鳥那兒瞅了一眼,誰知道——隔壁換衣裳呢,就給他瞅著了……”
“沒事兒沒事兒,有我有我。”蔣掌櫃這回也沒了一派悠然,連忙推門出去敲隔壁門親自解釋去了。
四個夥計東西搬完了,就遇上這麼一回事,跟四隻受驚的小家雀似的,也不知道是該跟掌櫃的出去一同表現同進同出的精神,還是人多勢眾在這裡給東家一個精神上的支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