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眼珠一轉,主意就來了。
“調味自不必說,都是從古書上看來的,家父是個讀書人,家裡別的沒有,雜七雜八的書倒是許多。單說這肉,那可都是新鮮出爐的,尤其兔子肉和雞肉都是山裡的野味,味道和家裡養的又是不同。”
朱方則擼串的動作慢了下來,顯然是有些吃不動了。
漫不經心地點頭道:“啊,我聽玉清說過,你相公是個獵戶……”
其實原話是那傻子功夫高強,上山能打獵,進城能揍人,朱三公子再不著調也知道這話不能當著人家媳婦的面說,這點比杭玉清強,職業給別人各種找不痛快。
“只他自己打獵可供不上店裡的需要,”貴妃笑盈盈地捧起茶盞輕呷一口,“我在桂花村向獵戶手裡購買皮毛,硝制好了再出手,剩下的那些肉便直接運到店裡。不瞞三公子說,其實開這間店主要是為了把那些剩下的肉給利用起來,重心還是在皮毛生意上。”
“皮毛生意?”朱方則震驚了,下巴幾乎掉到他滿是肥肉的胸口上:“師孃喲,你這又能識文斷字,又會開店,還能做皮毛生意——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啊?咋就這麼多才多藝?”
給朱方則瞅的這叫一個稀罕,越看越覺得師孃這人才藝加身之後更是美的驚人。
“她還會讓他相公揍人。”杭玉清翹著蘭花指啃完雞翅,涼涼地道。
朱方則又是一噎,好吧,他家表弟生怕他見色心起,惹到不該惹的人,可說過就算了,至於三句話不離‘揍人’嗎?知道的是表弟向著他護著他,生怕他走了他的老路讓人揍的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的還當他是他師孃的護花使者,威逼恐嚇把人全給攆跑,愛的幾多深沉呢。
“咱們這不就是純聊天,你總扯那些幹什麼,是吧師孃?”
貴妃點頭,杭玉清這貨眼神不濟,可岔開話題的功夫絕對一流。
“玉清頂愛和四郎開玩笑,見面兩個人就打,不見還就想的跟什麼似的。”貴妃笑。
呸。
他可不想,杭玉清一個雞翅膀好懸直接插脖子裡把自己插死。說他想那大傻子,她是吃了多少豬心蒙了心,這麼噁心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杭玉清橫眉厲目嘴歪眼斜,硬是沒敢回嘴。
據他所知,那大傻子耳朵比狗還靈,平日倒還算了,今天當著他表哥的面要是再揍頓揍,面子裡子可就都丟乾淨,以後再沒臉在表哥面前那麼理直氣壯了。就他三表哥那不著調的還不有樣兒學樣,以後稍有一言不和不也得揍他?
大傻子是武力鎮|壓,他表哥純粹是重量上取勝,他哪個也惹不起。
“行行,你們說的都對。”他忿忿地一口把籤子上的肉全擼嘴裡,口齒不清地道:“早晚掐到一塊兒,窩等著看掖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