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四四、四嬸!”
如果他沒記錯,前兩天還打的熱火朝天。縣令公子各種撂狠話沒完沒了,家裡都要鬧開鍋了,怎麼一轉眼就和好,坐一輛驢車回來了?這世界……太玄幻了吧?
貴妃詫異地衝他點頭笑笑,“你四叔病了,我領他去看病了。”一句話算是向他解釋了,然後就把簾子再一挑,面向杭玉清鮮明的怨婦臉,笑盈盈地道:
“今天有勞杭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仗義出手相助了……家裡都忙著,就不請杭公子進去坐了,改日——改日我必與相公登門道謝。”
說完,她揮揮手:“慢走,不送。”
滾!
杭玉清用眼神表達他狂暴的內心,還慢走不送,特麼不就是卸磨殺驢嗎,用得著跟他在這兒甩詞?
甩他嘴巴的時候想什麼呢?
登個屁門道謝,除了下一次找人揍他們倆口子,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走!”
粗獷威武的車把式讓杭玉清冷不丁一嗓子給嚇的激靈打了個寒顫,哼了一聲:“有話好好說就得了,喊什麼啊,敲敲車板我就知道官人的意思啦。”
和外表不符的,小聲音要多嫵媚有多嫵媚。
杭玉清只覺得一陣尿意襲來,默默地打了寒顫,把頭就地插進車板上的棉被裡。
他是什麼命兒啊,一天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貴妃一手捧著藥,一手拉著柴榕就進了柴家大院,院子裡女人們正在燒火做飯,一見她進來視線齊刷刷地就全移她身上了,然後在她身上藥上逛一圈又轉柴榕身上。
還沒等她開口先解釋,就聽柴武激動地躥到她身前,揮舞著細長的兩條胳膊,繪聲繪色地搶著道:
“我四叔有病了,我四嬸帶他去看病——這都不重要,你們知道是誰送他們回來的嗎?”緊接著不等旁人問,他就自問自答地道:“是縣令家的公子啊,那驢車有馬車那麼大,緞子面的,可漂亮了,縣令公子還親自送回來的,我都看著了,他像狗——他趴在車上,很是仗義幫助人啊!”
他衝柴二嫂道:“二嬸,這回你不用害怕被牽扯了,縣令公子是個挺好的人,不會找我們算帳啦!”
整個柴家大院都安靜下來了,只有爐灶上噼裡啪啦的火苗子往上躥。
貴妃:“……”
事情的確是柴武說的那樣,可是為什麼經他嘴裡這麼一說出來,連她都聽著怪怪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