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解開腰間的荷包,悄無聲息地就往她手裡塞,貴妃這才現他剛才那段話的意思大體是給他坐在車裡的孃親聽的。迷惑她娘。
又是黏乎乎的眼神,又暗地裡給錢,她是不知道在民間看場病是要多少文錢,借的那三十文夠不夠,但就他這狀態打死她也不敢收。她這一收,周母得罪了是肯定的,就他心裡指不定都怎麼想她,是不是勾勾手指她就自動自撲上去寬衣解帶了……
“夠了,夠了。”貴妃推辭。
周顯榮衝她直使眼神,衝她手就塞過去了,估摸著也是動作大點兒,柴榕迷迷糊糊的也看不十分真切,大長腿上去就是一腳踢他手上:“你手上是什麼,阿美說夠了,你怎麼還杵她!”
周顯榮一個弱書生,哪受得了他那一腳,嗷的一聲捧著手就叫開了。
“住腳!”貴妃連忙攔在柴榕前面,再一看周顯榮這貨臉色又青又白,頓時心裡咯噔一聲,還沒等問候一聲,就見周母挑簾子撲騰一聲跳下來就撲她家兒子身上了:
“怎麼了?手壞了?大夫!大夫,快來看看我兒子,他手讓人踢折了——”
他們來的這間醫館是周顯榮帶過來的,離縣衙門口頂多一條街的距離,生意很是興隆,從他們停在門口看病的人進進出出就沒有停過。
周母愛子心切,扯著周顯榮沒受傷的手腕就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叫大夫快來,便是這時也不忘遞給貴妃一記眼刀子。周顯榮疼出了一腦門子汗,跟在後母后面就知道直哼哼。
“柴榕,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隨便和人動手?!”貴妃咬牙切齒,“誰準你濫用的暴|力!”
柴榕一臉蒙懵:“我以為他——阿美,我又做錯了?”
貴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就往醫館裡面走。趕緊進去把藥開了是正經,他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手踢了,周母一旦回過神來把借她的錢要回去,他們不但沒錢而且可能連家都回不去。
就這樣,來看病的柴榕和送他來看病的周顯榮坐到了一個屋子裡等待看病治療。
周母一看柴榕那脾氣騰地就上來,再也控制不住,揚胳膊啪啪就往他身上抽:
“你這人狼心狗肺,我母子好心送你們來看病還不夠,連看病的錢都是我們借給你們的——做好事還做出孽來了,你怎麼就敢打我兒子!”
柴榕挨著劈頭蓋臉的一頓抽,臉都給抽懵逼了,一看是個和她娘一樣的老太太——雖然比她娘看上去年輕,於是就知道一個勁兒地躲,連跟手指頭也沒敢動彈人家,彷彿與腳踢周顯榮的不是一樣人似的。
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不能就這麼讓人抽啊。
貴妃一看周母貌似打嗨了,那手啪啪就往柴榕臉上抽了,也就顧不上理虧,一閃身就擋到了柴榕身前。也是正趕著了,周母掄圓了胳膊一個大嘴巴抽過來就揍她臉上了,眼見著貴妃細皮嫩肉的小臉蛋就紅了一大片,腫的跟個粗麵餑餑似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