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她特意留白停了一會兒,但老兩口沒一個接下茬的,好整以暇地就只是看著她,像是瞪著眼珠子看她翻出多大的風浪。說的天花亂墜人家自巋然不動,全看她一個人獨白,貴妃表示這麼聊天沒朋友啊。
柴老太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個話都跟防賊似的,生怕給她挖坑設套,被害妄想症不要太嚴重。
貴妃只好自己又把話給撿起來:
“我不想因為我而讓這個家人心散了,總是籠罩在恐懼和怨言裡……我想說,要不……我和四郎、木墩兒出去單過吧。”
柴老太太一聽就急了:“你出去單過這事兒,和四郎商量了嗎?還不是你怎麼說怎麼是?!”
貴妃一怔,她兒子是傻的,她難道忘了?當然是她說什麼是什麼。
“娘——”
“你覺得,四郎抓了只貂,他上山獵到東西了,就能養家餬口,不用在婆家做飯幹活,自己挺門過日子了?”柴老爺子眼神犀利,哪怕坐在炕上窩著半個身子也絲毫不減他的威儀。
“你以為他功夫那麼好,我為什麼把他的弓給收回來?他功夫好,耳聰目明,但凡有點兒聲響就逃不過他的耳朵,拿著弓順著聲兒就射出去,一天就射了兩個人,有一個是擦著耳朵過去——就村西劉美麗的男人。另一個不知道是走運還是不走運,一箭射腿上了,倒沒落下殘疾,在家養了個把月。”
“你說,這種情況還能給他弓箭嗎?”柴老爺子繼續道:“這兩次是他走運,沒把人給射死。真死了人,縣太爺不會管他是不是傻子,殺人就得給人償命……阿美,我知道,你心思活泛,但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分家的事,你就不用再想了。這話我以前說過,除非我死,不可能讓這個家散了!不管你和四郎有養活自己過的比誰都要好也好,要靠家裡幫襯也好,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這永遠不會改變!”
“好了,出去吧。”柴老爺子擺擺手,“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聰明著呢。”
沒給她任何反口辯駁的機會,人家說完就給她轟出來了。
貴妃表示第一次聽柴老爺子講這麼多的話,她總有些生理心理上的不習慣呢,生生有種聽啞巴開口說話的觀感。畢竟平時都是柴老太太主事,柴老爺子在後面默默地彷彿置身事外。
她,這算是把啞巴都給逼說話了?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過震驚,以致於呆滯,從東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住對面屋的柴海棠一臉擔憂地在堂裡等她,估計沒的全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四嫂,你別多想,咱都是一家人。縣令他兒子再作,了不起咱再一狀告到衙門,我陪你!你別聽二嫂嘚吧嘚,她家弟弟打人讓人抓牢裡,不也是上咱家借錢給弄出來的?現在倒會擠兌別人。”
貴妃一把握住柴海棠的手,重生一回就這小姑子她是越看越喜歡。仗義!
以後真像木墩兒設想的鋪開一條金銀鋪就的康莊大道,她也絕逼忘不了海棠,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總是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頭。
她要帶她裝|逼帶她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