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縣令真要追究起來可怎麼辦?會不會把四弟抓起來?”柴大嫂也怕了。
貴妃這時已經放下柴榕的胳膊。兩人各自走各自的,只是柴榕越喜歡跟著她,在她屁股後面顛顛的,腿那麼長始終邁步子不過她。
“大嫂、二嫂你們放心。我們見過縣令大人,就是他親自責罰的剛才那杭公子——我所轉述給杭公子的每一句話,都是縣令親口說出來的,不用擔心他秋後算帳。”貴妃解釋。
“官字兩個口,還不是官家怎麼說怎麼是。”柴二哥撂下一句話,蹭蹭幾步就往家走了。
柴大嫂越聽心越驚。臉嚇的都白了,直叫柴大哥:“當家的——”
貴妃知道,年畫娃娃好對付,文有他爹武有柴榕,再來得瑟就揍的他生活不能處理,兩三次怎麼也長教訓了。
可是柴家人卻是不好交待,除了柴老爺子早年上過戰場,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怕官也是正常的。只是,她說破天估計也不能減少他們絲毫的顧忌。
“大嫂,你放心,沒事的。他再來,也不用叫四郎打他,我和四郎就直接上衙門找縣令大人作主,要麼把他兒子抓回去,要麼把我們抓進牢裡關上,不會連累家裡的。”
“你說的倒好,誰知道人家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你說不連累就不連累了?”柴二嫂煩躁,“一天天也不知道你都想的什麼,以前沒現你花花腸子這麼多,弟妹,真人不露相啊。”
她道:“四郎剛才不是說貂丟了?昨天半夜三更你叫的跟見了鬼似的,就是他抓了貂回來給你吧?那可是值錢的東西。好東**著掖著,惹了禍了卻是全家跟你們算擔驚受怕,受你們的連累。弟妹,你這算盤打的也太響了,我自愧不如。”
得,又破案了。
柴榕當著眾人的面跟她抱怨,她就知道這事兒是又漏了。
要說她也是夠衰,做什麼錯什麼,走哪兒哪是坑。上山遇神經病官二代,抓野雞讓親爹給她賣了,這回好不容易來把大的,剛出門東西就丟了不說,立馬鬧的人盡皆知……
她的人生還能不能有點兒陽光,讓她燦爛燦爛了?
一路上,柴大嫂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柴二嫂的影響,始終陰沉著臉,妯娌三個人分三排走,到了家各自回屋彼此連個招呼都沒打。
“娘娘,”木墩兒左顧右盼,見院子裡沒了旁人,才邁開小短腿顛顛跑過來,跟接頭暗號似的:“到底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回來臉都砸腳面上了似的。我爹和誰打起來了,沒把人打壞吧?”
“沒打壞。”
柴榕冷不防出聲把貴妃也嚇了一跳,他太安靜,她幾乎忘了他一直是跟在她身後的。
貴妃沒說話,只是望著正房東邊屋子,窗戶大敞四開,柴老太太捧著一杯白水遞給柴老爺子,有意無意地往外他們這邊掃了一眼。
“我有事要和柴老——公公婆婆談。”貴妃打定主意,昂挺胸,態度鎮定自若,就和當初她被老皇帝晉位為大梁貴妃時,她拖著長長的吉服,走上冊封臺一模一樣。
那神情是志在必得的篤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