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今日諸事不宜啊,連碰個流|氓都是腦子不清不楚的,要是殺人不犯法,她還真不想管年畫娃娃這找死的節奏。
“我心甘情願的,不用公子你多費心了,該下山便下山去吧。”她懶得跟他繼續糾纏,給柴榕使了個眼色。“咱們走。”
誰知她前腳才邁出去,杭玉清伸手就把她給拉住了:
“美人,你是怕,我給你作主——”
貴妃也驚了,這人腦子是純有病嗎?聽不懂人話,還是覬覦她的美色已經到了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害怕柴榕?相比柴榕,她明明更怕他們幾個衣著光鮮的流|氓好麼?!
還是他打的就是裝傻充楞的主意,想渾水摸魚把她給搶走——
前世聽聞賢妃大表哥家的二侄子就是這樣一副為民除害的架式搶了不少良家和非良家的婦女,結果鬧到了晉陽長公主的駙馬的三姑母的六女兒身上,這才捅破了天,讓老皇帝下旨給弄死了。
保不住年畫娃娃和百年前的同道在思想上就是高度的一致呢?
縣令不過七品芝麻官,要說官兒還真不大,可在這窮鄉僻壤天高皇帝遠的,在老百姓這裡就是一方的土皇帝,前世她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放眼裡都嫌膈眼,可現在就是虎落平陽被犬子欺,她得罪不起,柴家人也得罪不起。
貴妃想到此,心就有些驚了,嗓門頓時拔高了八度:
“你給我鬆手!”
端的是橫眉厲目,氣勢凜然,把她前世威風八面的貴妃譜給擺出來了,震的杭玉清滿目驚豔,一句話還沒等從他嘴裡蹦出來,他就只覺得大襟讓一股力道猛地一扯,眼前那張宜嗔宜怒的美人臉立馬就面成了怒目金剛的柴榕。
他身子一趔趄,還沒回過神,柴榕拎起左手那隻野雞就往他臉上抽,抽完左臉抽右臉,正手反手,各種花樣抽臉。
“阿美讓你鬆手你沒聽見啊!”柴榕邊抽邊問:“你沒聽見啊?你沒聽見啊?沒聽見啊?”
年畫娃娃的小夥伴們一個個眼珠子好懸沒爆出眼眶,他們看多了打架的,就沒看過拿只雞扇人扇的這麼溜的。說是問話,你倒給人個回話的空間啊,就他抽那個節奏長八張嘴也沒時間回答啊!
耳邊除了杭玉清的叫就是雞在叫,一人一雞交相呼應,倒是把整個山上的氣氛給炒熱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怪就怪杭玉清個色|胚性子,可是眾人一想到家裡多有需杭縣令照應之處,他們這麼多人還能打不過個傻子?幾個人相互使了個眼神,一哄而上就把柴榕給圍到了中間。
“大夥兒一起上啊!”
“傻子,你敢打我們杭公子——”
瘦高個子一把抱住柴榕掄雞那隻胳膊,還沒等倆胳膊夾|緊就覺得腳下騰空被人給扔出去了,話也就在半空中嚥了回去。
眾人拾柴火焰高,也都打出氣來了,紛紛就往柴榕身上撲,柴榕一個躥高就蹦了三尺高,跳到地上明顯就打嗨了,把雞往身後邊兒一扔,一個連環腳上去,杭玉清一眾小夥伴趴的趴倒的倒,光門牙就吐出來四五顆。
“啊!血!”矮胖子摸著滿嘴血,嗷地一聲尖叫,暈乎乎就砸到了杭玉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