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也打了,驚也活受了,那是他傻爹抓多少野雞多少兔子才能攢出來的錢,憑什麼到嘴的食兒再分出去?
要說和聰明人辦事就是省心,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就明白了。
遞過去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木墩兒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手從傻爹嘴上撤下來。
“阿美——爹生氣啦?”柴榕後知後覺,他爹看他那眼不對,和每次揍不過他卻還想要揍他是一模一樣的。“他咋了?”
“不是他咋了,是咱們咋了。”顧耀祖白他一眼,可惜了自家大姐,長的是姐幾個裡面最漂亮的,結果嫁了這麼個傻貨。雖然是真能打,看著人熱血沸騰的,可是傻貨就是傻貨,除了會打架,就只會招來笑話和白眼,讓他們柴家家——現在還帶上他們顧家都讓人笑話了。
“那咱們咋了?”
貴妃衝他笑笑,“爹不是氣你,是氣我——”
“那他還是氣我吧,阿美那麼弱,經不住他的拳頭,讓他還是打我吧,我不怕打。”柴榕急赤白臉地道:“你能不能跑啊——你跑那麼慢,肯定跑不過我爹,你還是躲我後面,我給你擋著。”
他一惹柴老爺子生氣就是一頓揍,所以在他心裡,惹了他爹生氣就代表要捱揍。
雖說傻人傻語,可貴妃聽著卻是又好笑又辛酸。
他人是傻的,可是心卻比誰都暖,比誰都知道護著她。
“爹不會打我的。”貴妃囑咐他,“回家以後,你別和爹犟,爹說什麼有我,你就聽我的就行了。”
柴榕為難,俊臉抽抽成一團。
“……你得躲啊,爹的拳頭打著其實挺疼的。我都是故意裝作不疼,他看我不疼,他疼,他就不打我了。”
“喲喝,”顧耀祖一拍他肩膀,“傻子你還挺聰明的啊。”
顧靜姝一巴掌呼顧耀祖後脖梗上,“你再叫傻子我把你從驢車上踹下去,叫大姐夫!”就衝她這傻姐夫這麼傻還知道向著她家大姐,她也不能讓小弟放肆了。
“……大姐夫!”
柴榕瞅瞅敢怒不敢言的顧耀祖,又看看義憤填膺一副猙獰面孔的顧靜姝,默默地挪挪屁股往貴妃那邊湊,以為通關密語似的等著他接,就在顧耀祖叫完他之後,他緊接在後面一句:“大姐夫。”
說完就看著貴妃,眼神那叫一個急切,像是生怕她說慢了,也像顧耀祖一樣挨顧靜姝一巴掌。
他家阿美脖子細,可經不住那麼呼。
“阿美,快點兒!”
……
噗!
一驢車人後知後覺,頓時笑的東倒西歪,好懸把驢給嚇毛尥了蹶子,鼻孔撲哧撲哧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飽受驚嚇的小心臟。
這一家子特麼神經病,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