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鼓破了個洞。
眾人:“……”
貴妃默,還沒等她開口,五六個衙役已經擁著身著官服的縣令迎到了大門口。
早有愛溜鬚拍馬的趁著大隊伍前行緩慢,溜了小道回衙門就稟告了杭縣令,還沒等聽完這一個,下一個又顛顛地報告,他家兒子頂著個空雞籠子已經到了縣衙大門口,杭縣令頓時大怒,這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登上靴子就從後宅躥出來了。
這事他是知道的,自家兒子和同窗去踏青,正遇到個強搶民女的惡霸,他家兒子見義勇為被人家揍了滿頭包。一大早他著幾個衙役隨杭玉清上門拘人,這怎麼著——人沒抓著還讓人給打回來了?
杭縣令那火蹭地就躥上了腦:“這是怎麼回事?何人聚眾鬧事,居然打到衙門前?!”
“爹啊!救命啊,爹!”
柴榕把鼓敲漏了,對貴妃各種不好意思,因此就再沒閒功夫管杭玉清。杭玉清瞅準時機,頂著雞籠子就直奔親爹撲過去,一把抱住親爹大腿——頭還沒到,雞籠子先頂上了。
“他們揍我——”
貴妃上前一步,一腳踹上雞籠子,只聽咔嚓嚓裂了幾聲,杭玉清的腦袋隨著她這力道就倒向了一邊。
“縣令大人,民婦要告狀。”她揚高聲音,企圖聲震全場,把聲音清晰地傳送到每個人的耳朵。
好在沒人見識過有人到衙門砸場子,全部三四十人鴉雀無聲,把貴妃的聲音就顯得清脆嘹亮,聽得真真亮亮。
“民婦狀告此子,”貴妃忘了年畫娃娃的名字,只好伸出食指指向他。“告他仗勢欺人,強搶良家婦女,欺男霸女!”
欺男霸女?
這罪名怎麼這般熟悉,難道不是他家兒子指證旁人的罪名?
“這……”杭縣令四十來歲,胸前飄著幾綹長髯,如果說杭玉清是年畫娃娃臉,他親爹就是中年成熟版的年畫娃娃。不過面板鬆了些,鬍子長了些,皺紋多了些,父子倆的臉就跟一個模子上扒下來的一樣。
“我與我家相公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三載餘,一直是相敬如賓,恩愛有加。昨天路遇此子——非要強納我為妾,我幾番解釋已嫁為人婦,他仍再三調戲,與我動手動腳,我家相公忍無可忍才將他與他的狐朋狗友打退。誰知今日他便帶著人前去我家搶人,知曉我進城來為妹妹辦嫁妝,他又帶著人封城,糾集一班守城計程車兵和衙役動輒打殺,我們迫不得已這才反抗。”
貴妃目光盈盈若秋水,端的是不卑不亢的架式,對著杭縣令微微福身:
“聽聞杭縣令清如水明如鏡,所以民婦斗膽,特來押了此人來衙門請大人為民婦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