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吧,貴妃仰望四十五度角明媚憂傷。希望隨著這一頓打,年畫娃娃能長長記性,別再糾纏沒完沒了,否則……他們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柴家知道她縱著柴榕打人,把他們一家三口都關禁閉,餓個十年八年都不算什麼,得罪了一方縣令柴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都落不著好啊。阿門。
“四郎——”
貴妃嘆了口氣,回頭就見柴榕四下裡尋摸,見到木墩兒懷裡抱著那隻野雞,臉上才露出閃瞎人眼的燦爛笑容,蹭蹭兩步大長腿就到他面前蹲下,歡天喜地地道:
“幹得好,木墩兒,可別讓雞跑了——兔子跑了阿美生氣,雞再跑了,她該更生氣了。”
貴妃頓時無語凝噎,特麼她是因為兔子生氣?
兔子是蹬了她了,還是端了她家窩了?
“這……怎麼辦?”木墩兒小小的身子抱著肥肥的野雞總有些施展不開,見傻爹自己送上門兒來,把野雞往他懷裡一推,頂著渾身的雞味兒也憂傷了。
他爹是傻的,不知道打這人是個官二代,可他不傻。
古往今來這官二代都是個糟心的主兒,惹不得躲不得,他混跡商場也有年頭了,就沒見過官二代捱打就白捱打的。
更何況古代這狀況,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柴家和人一比一個雞蛋一個石頭,根本沒有可比性。那個腦筋不清楚的官二代真要來個不死不休,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特麼的也是絕了,他穿越了這一回,盡碰見腦袋不好使的人了。
一個他爹還不夠,官二代也來湊熱鬧。
貴妃攤手,還能怎麼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盡人事,聽天命吧。”
“阿美,”柴榕對人的情緒還是挺敏感的,一聽貴妃長吁短嘆,臉上都沒了笑,就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我現在就把兔子抓回來,你別生氣!”
木墩兒絕倒,傻爹是認準兔子了。
這不,眼前一道人影一晃,他嗖地又躥出了老遠,再幾個箭步人就沒了蹤影。
貴妃和木墩兒面面相覷,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啊。
“……娘喲,咱就這麼坐等?”
貴妃挑眉,“難不成你想站著等?”
木墩兒輕咳一聲:“我是說那個腦子有病的官二代——杭玉清還是什麼鳥?”
“不等,我們也做不了什麼。”貴妃沒和那麼低|級的官員打過交道,可也知道官字兩個口,沒門沒路的他們跪舔都無處安放。“咱們該怎樣就怎樣。”
天塌下來之前,也還得生活不是?
總不能知道有被砸死的可能,套根兒繩子自己就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