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全然都是怕,更多還是心虛,畢竟他們佔了人家親人的身子。
貴妃斜眼看仍笑嘻嘻的便宜兒子,人家倒是心安理得。
“你聽到老太太剛才說了沒——過幾天就是集,咱們得想辦法去瞧瞧,踩踩點探探路。”木墩兒挑眉,“這才是最重要的。”
貴妃不抱太大的希望,家裡的活兒每天都忙不過來,能讓她去集市就怪了。
她嘆了口氣:“我估計是去不成,你要有機會就纏著哪個帶著你,發揮你這小人兒的優勢。”
木墩兒點頭,裝小孩困難點兒,但死纏爛打這套路他熟,這是他做生意成功的基石啊。
兩人商議定,就只等柴榕抱著野雞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接連兩天這人就跟消失了似的,人影皆無。
柴榕以前也不是沒有貓山裡三四天的時候,不過那次回來就被柴老爺子堵個正著,父子倆當場就打到一處。柴榕是腦子有些傻,可也知道那是他爹,沒敢使出全力,不過就那樣柴老爺子也沒佔到上風,反把自己的老腰給抻到了。
最後還是柴老太太出面,抽了柴榕幾棍子。他才算老實了,半宿半夜也從院牆跳進來,再不敢不回家。
要說柴榕在這個家最怕的是誰,那可不是父威如山的柴父,絕對是一律棍棒教育的柴老太太,因為——
“娘長的嚇人。”柴榕的原話。
如果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已經摔傻了,柴老太太絕對下得去狠手把他屁股開啟花。兒不嫌母醜,他不知道,基本的審美也應該有,她再嚇人還能有他爹嚇人?!
兩天沒見著兒子,柴母有些著急了,吃過晚飯就把貴妃拉到一邊:
“四郎有沒有和你說去哪兒,怎麼幾天了又不見人影?”
貴妃也正頭疼,她再想不到木墩兒這一竿子支的太遠,現在又正是柴榕父愛澎湃的時期,指不定因為他那一句話就漫山遍野掏雞窩去了。
“娘,”她想了想,這事無論如何都是隱瞞不了的,就柴榕那腦子回來一有人問,他就得把木墩兒給賣了,還不如她先坦白交待:
“前天……四郎不是給木墩兒捧回來一窩兔子嗎,木墩兒喜歡的跟什麼似的。四郎就說山裡野雞毛也很好看,木墩兒就說想要——娘,你看四郎是不是去給木墩兒抓野雞去了?”
柴老太太啞口無言,她是不是該慶幸那傻兒子沒說老虎皮好看?要不,他兒子喜歡他就去逮老虎了?
“你怎麼就讓他去了?!”柴老太太也知道這話是有幾分遷怒,要是真有人能管住他,他也不會成天往後山跑了。
“這深山老林的,野獸多的是,躲過了野獸還有打獵的挖的陷阱——”
話還沒說完,就聽遠處是她傻兒子扯著大嗓門在喊:“木墩兒,我把雞給你抓回來啦——”
柴老太太一回頭,一道黑影撲稜著翅膀就從她眼前掠過,直接一個猛子就扎進了貴妃的懷裡。
只見貴妃嗷的一聲尖叫,一蹦三尺高,當場就和從天而降的大肥雞來了個撞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