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長孫無疆 ，神色變得有些晦明不定。
朝廷之上，眾人還在為了那十萬通州軍的歸屬，唇槍舌戰著；長孫無疆這個始作俑者卻是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只做冷眼旁觀狀。
如此一來，朝廷的這場好戲，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至於東宮太子之位，雲樘說的對，沒有實權在手的東宮太子，也只不過是一個名分而已……而且，和坐上龍椅上的那位天子相比，還是一個不大重要的名分！
而在他看來，和那個不大重要的名分相比，通州軍那十萬大軍，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長孫無疆隱在眾人身後，意味深長的一笑 。
如今，就讓這些人去爭吧。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朝廷之上正熱鬧之時，安靈素卻悄然去了國丈府。
雲樘似乎知道她要來一般，早早的就沏好了一壺好茶，等在了院子裡。
“這裡倒是清淨。”安靈素翻牆而入，看似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四周一眼。
“嗯，這是外祖父的書房，平日裡沒有外祖父的吩咐，長孫家的人，是不敢隨意過來的。”雲樘笑了笑，親自替她沏了一盞茶，遞到了她的面前。
安靈素看了他一眼，這才伸手接過，低頭吃了一小口，回味道，“不錯，長孫大人家的茶，的確是好茶。”
雲樘又笑了，一語雙關道，“好茶也需要 好水來泡……”
安靈素低頭看著茶盞裡的綠葉清湯，嘆了一口氣，“雲樘，你真的決定了？”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雲樘，而不是青一學院裡的那個化名朱雲成。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表達出來的意思，雲樘很明白。
“嗯。”雲樘點了點頭，看著她，道，“素素，你為我找來了這一壺好水，若我還不能沏出一壺好茶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嗎？”
安靈素抬頭看向了他，淡淡一笑道，“你都知道了？”
雲樘也笑了。“是啊，外祖父說……三皇子在來訪之前，和金家那位小姐……似乎有些……過從甚密。”
那二人本是表兄妹，便是過從甚密一些，也沒什麼的。可重點在於，如今那位金家的小姐，已然成了三皇子的庶母！在如此情況下，二人還過從甚密，顯然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而且，他記得很清楚，素素曾經說過，姑母逼宮的那一晚，她曾在御花園裡見過那位金小姐……
雲樘在青一學院裡學習了這麼多年的帝王之術，若是連這一點都猜不透的話，也就不是他雲樘了。
安靈素放下了空茶盞，回頭看著他笑了笑。
“雲樘，你就不擔心，我是真的在教唆三皇子來找國丈大人，讓其支援三皇子，以此來攪亂這整個朝局嗎？”她突然正色問道。
雲樘臉上的笑容不變，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
“你不會。”他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素素，你是想讓我從這一池渾水之中脫身吧？其實，我也知道，在這個多事之秋，我的確應該脫身而出，暫時遠離京城這潭渾水，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法子。只是……”
說道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低嘆道，“……終究有些心不甘啊。”
心不甘……
安靈素微微睜大了眼。“雲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