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素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用力的握住了雲樘的手。
顯然，她也猜到了那個可能……
“素素，”雲樘再睜開眼時，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之色，“我沒事。”
說完，他又衝著身旁的女孩子，淡淡的一笑。
安靈素看著他臉上那個溫和如初的笑容，卻覺得十分的心酸苦澀，卻又偏偏說不出半個安慰的字來。
林向晚和王秋雨對視了一眼，兩個女孩子卻又同時別開了頭。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安靜而詭異了起來。
“秋雨，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秋言眼見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固，幾個年輕人似乎有些悲傷，而兩位老教授又皺眉對視了一眼，不知在打著什麼啞謎，他這個學院的年輕老師也只好越俎代庖的來開這個口了。
王秋雨倒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之前，她和秋言在京城共事多年，也算是彼此投契了。
“今早的大朝 會上，一共發生了五樁大事。”王秋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神色古怪的說道，“這頭一樁大事，便是皇帝當朝宣佈……周太后暴斃於慈寧宮。”
周太后死了？皇帝好快的動作啊……
安靈素等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見到了周太后的屍體？”她趕緊問道。同時回憶起了昨夜她在慈寧宮裡看到了那一幕……
王秋雨 搖了搖頭。
“沒有。”說道這裡，她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古怪了起來，“等朝中一應內外命婦進入慈寧宮弔唁之時，已經封棺了。而且，我還發現……今日那慈寧宮裡裡外外都換了新面孔……原先在慈寧宮服侍的宮人，全都不見了。”
“秋雨姐，”安靈素接過了話頭，“昨夜，我曾夜探慈寧宮，發現慈寧宮所有的宮人，都被毒殺在地，沒有留一個活口，而周太后也失蹤了……”
王秋雨猛然睜大了雙眼，“所以，你方才問我……是否看到了周太后的屍體？”
“嗯，這很重要。”安靈素也不瞞她，徑直分析道，“若慈寧宮一事，乃是皇帝所為，那麼周太后的屍體就很有可能出現在那座棺木之中……”
王秋雨眼珠子一轉，飛快的接過了話頭，“可若是周太后自己下毒毒殺了身邊的宮人，而後又逃出了皇宮，那麼……此刻慈寧宮的那座棺木裡，必定就是空的？”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安靈素點了點頭，“只可惜，已經封棺了……”
周太后乃是倭族後裔一事，雖然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可為了皇家的顏面著想，如今她又已經死了，此事也必定不會再拿到檯面上來說了。
故而，周太后的身後事，也一定是按照當朝太后駕崩之後的禮儀規制來操辦的。
那麼，她的棺木一旦被封棺了，想要再次開啟，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一點，幾個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看來，周太后的生死之謎，只怕暫時是揭不開了。
安靈素和王秋雨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林向晚卻微微皺眉，抿嘴道，“周太后的棺木是不是封得太早了一些？你們說，皇帝這麼早就封棺，而不讓世人弔唁周太后最後的遺容，是不是正是因為……那棺木裡，乃是空的？”
安靈素微微一怔。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分析道，“只是，若是周太后是毒發身亡又死於皇帝之手的話，大約，皇帝也不想世人看到周太后最後的遺容吧？畢竟，被毒殺而死之人，臨死之前的面容總是有些猙獰的……皇帝只怕是丟不起這個人的！”
說道這裡，安靈素不由冷笑了一聲。
皇帝的心，有多冷多硬？
虎毒不食子？他已經不知道對雲樘下過多少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