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地龍王廟內,趴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的手指頭微微動彈了一下。
他睜開眼睛,不由得感覺有些冷,下意識從地上坐起來,兩手放在嘴邊哈氣。
“原來我沒有死……”他望著空無一人的破舊廟宇,低聲喃喃道。
他原以為那兩個說著奇怪言語的男子會直接把他給殺掉滅口,雖說蘇先生贈予他的書不見了,可命好歹是撿了回來。
凌江張開左手,看著手心上的黑印依舊,不禁無奈地嘆了嘆氣。抬頭瞥了一眼祭臺上已經燒完的黃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凌江心頭不免感到一絲疑惑,那兩個奇怪的男子究竟是想做些什麼?大老遠跑到這龍王廟裡頭,只為了從他手裡搶走一本書?
顯然不合理。
凌江忍不住自嘲道,“不過一本書罷了,我又何必這般在意?”
他話音才剛落下,緊閉著的廟門忽然被人給推開。此刻已經是下午時分,陽光傾斜照射而下,在陰暗的廟宇內看著略微有些刺目。
凌江繃緊心神,握起雙拳順著門縫往外一看,一隻血淋淋的手掌伸了進來!
凌江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好在這幾天已經不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情,否則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還真能把他給嚇個半死。
對著血手不斷推開門板,呆若木雞的凌江這才發現,原來是個人!
她似乎很疲倦,兩手扶著門板抬腳邁進了門檻,她吃力地抬起頭,看著廟宇內孤身站立的白衣書生,吃力地朝著他伸出一隻手,緊接著神情呆滯,昏死過去。
“姑娘!”凌江大叫,匆忙小跑趕往廟宇門口。
她臉色十分蒼白,身上的青衣處處沾染著血跡,場面極其震撼。
凌江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她鼻尖,發現隱約還有呼氣,雖說是鬆了口氣,卻還是有些束手無策。
“姑娘得罪了!”凌江對著女子低聲說了一句話,這才彎腰將她身板給托起,隨後背起她的身子,往平海鎮上跑去。
少女的身體很冰冷,可身上卻沒有血流溢位,凌江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早上還和他在山神廟裡揮手告別的少女,才半日不見,竟然傷成了這樣。
凌江小跑在海灘上,看著柔軟的海沙上染了一地的血跡,不禁有些頭皮發麻。祭海的事情還沒有歇停,小鎮上很多人都和他一樣,依然對這種不吉利的東西頗為敏感。
“難道是搶書那兩個人乾的?”凌江心中不禁燃起怒意,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平海鎮,再度加快了步伐。
話說那算命的道長一屁股灰溜溜地逃走之後,還沒來得及把行頭給卸掉,立馬就被人給攔下了。
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提著一個小花籃的美人兒,蘇曉曉。
“小娃娃,你這是要幹啥呢?”道長神情有些著急,似乎並不想在此地耽擱。
“道長,這才一天時間,你就把我忘了嗎?”蘇曉曉小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昨天,你可是幫我算命來著。”
“有嗎?”中年道士撓了撓頭,眼神掃著周圍,“小娃娃你該不會是認錯了吧,貧道從不算命。”
說罷,中年道士正打算掉頭走人。
卻在這時,一道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身子輕快地落在了他身前。
“道長留步,我家小姐還有話要跟你說呢。”紅衣女子在中年道士面前鬆了鬆手指上的骨頭,發出咔咔的清脆聲響。
中年道士皮笑肉不笑道,“小娃娃,貧道我今日還有急事,有什麼話咱們下次在嘮。”
“你說好的三日之內必會有如意郎君找上門來,這二天都已經過半了,人呢?”蘇曉曉站在身後大罵道。
中年道士笑呵呵地轉過身子,“這才第二天,小娃娃你莫著急,說不準啊,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呢。”
“把算命的五百文還給我,這事情就算了了。”蘇曉曉瞪著他說。
“道長,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家小姐的話吧。”紅袖在後邊煽風點火道。
“好說好說,貧道這就給你回去取錢。”中年道士說罷,手指頭輕輕打了個響指。
蘇曉曉看著中年道士把響指給打完,耳畔緊跟著傳出一道震撼地迴音。等到迴音消去,蘇曉曉正想要攔住中年道士,這才發現,人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