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府二字,朱稜沒有半點忌憚,抬頭望向朱雄英,雙目明亮。
朱雄英再次沒能入睡,在被窩裡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朱稜、朱捆這兩個傢伙,被無限誇大了兇名,卻忽視了他們自己的能力。
現在想來,能夠被爺爺一手帶大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就憑這點眼界和膽量,就算是他們兩個,也不會輸給誰。
但現在看來,這兩兄弟的志向,遠不如朱棣來...
老人,朱標,二伯,三伯,還有朱棣,都在北平了,都在這裡了。
這簡直就是五龍同朝。
"墩子。"朱雄英叫了兩句,這才想起趙墩子並不在這裡。
裴子云舔了舔嘴唇,站了起來,點燃了一盞燈火,拿出了一張紙筆。
他用舌頭輕輕一吸,將那支筆吸乾,然後躺在床上,開始寫道:
“見過陛下,晚輩雄英恭請。”
“我們離開京,已是路行將半,這裡距滁州只有三十多公里了。”
“二叔三叔對我的關心,無微不至,十叔,十一叔,十二叔,更是忠心耿耿,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不過,這次祭祀,讓我有了許多感悟...”
“今日路過汪村,遇到了一場宴會,有個叫汪家的莊子,在那裡設了一桌酒席...”
“汪家有一畝地兩百多畝,一戶有餘糧,我覺得他們可以算得上是中等人家...”
“但世事無常,滄海桑田,汪姓之人,與隔壁劉姓之人,為妻...”
“這就是‘門’字,劉家雖不如汪家,但也差不了多少...”
“第二世過後,汪家子孫,可得四百畝良田,不管田多田少,但汪家子孫,天生就是富家子弟。”
“我大明疆域廣袤,百姓無數,尤其是那些實力強大的百姓,更是多如星辰,多不勝數...”
“商君曾在一封信中說,民弱國弱,國弱民強,治國之道,當在民弱民,我覺得,商君的話,很對。”
“可是,在我們大明,一家三人,擁有的田地,只有十二、三塊,只能勉強維持生計。”
“所以,我認為,我們說的是弱者,不是弱者,而是強者,而不是弱者。
“百姓越強大,百姓越強大,百姓越強大,百姓越強大,不是貪圖享樂,就是造反,就是懦夫。”
“一千年的江山,八百個主人,弱肉強食,才是一個國家的長久之道。”
"大事在朝,大事在百姓,大事在百姓,大事在朝堂,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依然是貧窮的
人越多,人心越好,大局越好,這是對的…”
“晚輩才疏學淺,若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還望陛下見諒。”
這是一份類似於奏章的信件,但是朱雄英卻是一絲不苟,一絲不苟。
在修改了很多遍之後,終於重新書寫了一遍。
“泰……泰……”朱雄英一邊噴著黑乎乎的口水,一邊喃喃道:
“這是哪來的墨,真是該死的酸。”
周豹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將自己的東西看了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在上面澆了一些蠟燭,然後將那枚太孫金印取了出來,在上面蓋了起來。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小朱的一世英名都要毀於一旦了...”
朱雄英一邊等待蠟燭變涼,一邊喃喃自語。
一切準備就緒,他對著外面喊道:
“侍衛”
一名護衛走了進來。
“陛下有何指示?”
朱雄英將那封信交到吳蓀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