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亮
一夜大雨過後清晨的一抹朝陽升起，一切都回歸於平靜。
葉飛驅車和石頭來到了特工總部，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大隊的人一個個都頂著熊貓眼從車上下來，看來他們是忙了一夜，看著像是剛回來的樣子。
葉飛沒有管他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而石頭倒是和他們交談了起來，石頭好像和其中一個小隊隊長挺熟絡的。
葉飛知道按照石頭的秉性過一會兒就會把他想知道的告訴他了。
果然沒一會兒石頭就上來了，臉上還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什麼事？笑成了這幅樣子？”葉飛一邊翻閱著檔案一邊問道。
石頭進門叉著腰笑著說道：“一大隊的人真是蠢到姥姥家，本來他們半夜就收工了，可是剛回到特工總部碰到了李主任給一頓罵又出去了，這不天亮才回來。”
“一大隊的活雖然差不多要跑遍整個上海按道理也沒這麼忙啊？怎麼會弄成這樣？”葉飛沒抬頭問道。
石頭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說道：“本來是沒那麼多事的，可是一大隊的人做完事沒善後，那還了得？要是天亮了還不得嚇死人？”
石頭的話狠狠地紮了一下葉飛的心，他是瞭解吳三寶的為人的，恐怕他是一個俘虜都不會帶回來，既然王森給的點標註的滿上海都是，估計昨天也肯定是到處都是屍體，昨天葉飛就看到了一個行動組的屍體，已經是被砍的不成人樣了，饒是葉飛見慣了死人想到那個畫面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今天的天陽已經升起，只是那些人卻永遠也看不到了，他們的生命永遠的停在了昨天的雨夜。
章立新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窗外的太陽已經照進了他的臥室，可是他卻遲遲不願意起來，依舊在床上躺著呆呆的看著那空曠的天花板。
房間裡桌上就這麼攤著電臺和密碼本，沒有絲毫的隱藏，如果現在有人衝進來就可以將他以從事間諜活動的名義當場抓獲，沒有絲毫的抵賴空間，電報發完卻沒有把電臺藏起來這樣的行為對於地下工作絕對是大忌，可現在章立新卻也沒有什麼心情在意。
雖然他躺在床上，其實他也才剛躺上去，並不是醒來，而是還沒有睡著。本來他昨天奔波了一夜應該是非常疲憊的，應該是沾枕頭就睡，可是他卻睡不著了。
昨天夜裡他已經無數次呼叫了重慶，可是重慶卻沒有給他任何一絲的答覆，眼看著天亮了他才選擇躺到了床上。章立新不再多想，重慶應該已經收到了他的訊息，何益交給他的任務他也算是完成了，可是接下來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的腦子裡不禁想起了葉飛以及他和自己說的話
“我可以安排你離開上海，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回來，還有我讓你回來你就必須馬上回來！”葉飛冷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什麼意思？我這條命就這麼便宜地賣給你了？”章立新倔強地說道。
他對這個明顯就是罪魁禍首之一的人沒有任何好感，可是他卻也想不出什麼自己有什麼讓這個人格外看中的理由，和葉飛談條件他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葉飛的回答也很乾脆。
“我的命有這麼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