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刀觸砧板的聲音很慢很穩,但當看向那揮刀的場景時,任誰都會感到無比錯愕。
那刀看似是一下一下慢慢砍下去,但每一刀中間都夾雜著無數轉瞬即逝的刀影。這就意味著,這每一刀並非是一刀,而是數刀!只是因為刀速太快,給人只用了一刀的錯覺!
可怕的還不止如此。要以這種方式做到眼前這種與尋常切菜無異的樣子,那就得在最恰當的時間收刀,並從先前的極快驟然轉變為尋常人的極慢!這對刀的掌控力無疑要求極高。
持刀的人自然就是那老頭。便是生活裡的一些瑣事,他竟都能以這種獨特的方式來鍛鍊自己的刀法。若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刀法必然會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那精湛的刀技由此看來也絕非是無中生有,而是日積月累的成果。
一根長得跟黃瓜很是相似的植物被老頭切成了一堆薄片。每一片都薄若蟬翼,連陽光都是從其切面直射了下來,未受到半分阻擋。
老頭將切片裝入盤內,端進了屋子。屋內的木床上,正睡著一個少年。少年睡得很熟,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八成是在做著什麼美夢。
“這才出去多久,又把被子給踢了。”
睡是睡得很熟,但這可不代表他的身體就會老實。兩手兩腳張牙舞爪,被子早不知什麼時候被踹到了地上,若不是大夏天的非得著涼不可。
“滄夜......不要!”
月白似乎突然夢到了什麼,突然叫了起來。老頭剛把一片切片放進他嘴裡就給吐了出來。
“滄夜!”
月白猛地睜開了雙眼,上身也是乍然彈了起來。
老頭滿臉黑線道:“臭小子,一驚一乍什麼呢?老朽這副老骨頭可不經嚇。”
月白直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摸樣。老頭看了看他這副摸樣,心裡也有了些猜測,但並未問什麼。一是這可能是月白的秘密,二是他對月白從前發生過什麼也並不關心。
“這裡......不是山莊。又是夢嗎?”說著說著,月白的臉色顯得有些低落起來。
“什麼山莊不山莊的?這裡只有臭老頭的小木屋,要是住不習慣滾就是了。”老頭沒好氣地說道。
正當月白尋思著“臭老頭”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時,突然,從一旁竄出了一道藍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就撲到了月白的手掌上。那是一隻冰藍色的蠶。
月白看到這麼一隻蠶突然出現,自然是立刻聯想到了那枚芝麻大小的蠶卵。不過,此時這隻蠶可是足足有一指長!比起月白化形前都要大上好幾倍。
更為神奇的是,這隻蠶居然通體都是冰藍色的,就好似是由純淨的藍水晶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般。照理來說,作為那隻巨蠶的後代,那這隻小傢伙必然也是極寒冰蠶。形象上會有如此大的差別,看來是發生變異了。
不過變異也分好壞。好的變異,就可以潛力大增。壞的變異,則可能導致壽命極短。
“對了,之前我的蠶卵去哪了?”月白這才想起來,似乎醒過來以後,背在背上的蠶卵就不見了。
老頭道:“當然是被老朽拿啦。你這小子才多大,就在外面亂搞,還帶個孩子過來了。而且居然還給忘了。”
月白聽了一愣,顯然老頭是產生了什麼很黃很暴力的誤會。
“那個......這蠶卵不是我的。而且,它這是變異了嗎?極寒冰蠶似乎不長這樣吧。”
“哦,冰蠶啊。它出生的時候,老朽滴了一滴你的血上去,結果就成這樣了。不用擔心,總的來說應該是良性的變異。你小子究竟是什麼品種的蠶啊?睡眠恢復力驚人,血還跟千年老人參似的。”
呃,為什麼要滴我的血上去?不過我的血居然會導致變異?這是什麼道理?
月白不由想起了那隻巨蠶對自己的稱呼。難道自己真是所謂的皇?如果是的話,自己的血會對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也就能合理解釋了。若是過於弱小的血脈吸收了強大的血脈,那自然就會受到極其巨大的影響。
“張嘴。”
說著,老頭已經又拿起了一片薄片。月白見了下意識在床上往後退了退。這薄片總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
老頭不耐煩道:“怎麼?還怕老朽下毒不成。要是老朽真要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你的本體太脆弱了,吃了化形果自然是虛不受補。這是金石木的果實,能有效地調養你的身體。”
月白聽了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盯著老頭。
“看什麼?事先宣告啊,老朽對任何同性都沒有任何興趣。”
月白這才把薄片給含了進去,聽了老頭的話,立馬又給吐了出來。
“你這臭老頭整天想什麼呢?”
“不行啊!老朽當年怎麼說也是十大俊男之一,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追著要跟我那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