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您這張秘圖記載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一處密林內,五名少年步伐急促,顯然是急著做什麼。其中,一人被其餘四人圍在了中間。無論是哪個方向有敵襲,首當其衝的必然是他們四人。可見中間那人在這個團體中的地位之高。而他正是另一人口中的“齊少”。
“只要獵殺到那隻重傷的極寒冰蠶,本次靈獸狩獵的第一非齊少莫屬啊!”
“齊少是何等絕世天驕?就算沒那冰蠶,區區一個第一還不是信手拈來?而且,齊少可不是要獵殺,而是要活捉!”
“極寒冰蠶,聽聞成年後實力堪比聚合境!不愧是齊少,真是羨煞我等啊。”
這些馬匹話對這位“齊少”來說顯然很中聽。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已經開始幻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
無盡火海,血海鬼鳴。滅莊之景一次次在腦海中回放。滄夜最後一刻的回眸更是不斷重複在眼前。月白猛然從夢中醒了過來。觀望四周,竟是早已不在已成廢墟的蒼嵐山莊,而是一片森林。
“這裡是哪?”
月白起身,隨即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的手腳此時都已經消失不見,不是因為被切斷了,而是他居然變回了本體!而且還失去了化作人形的能力!
月白的本體是一隻白蠶,蠶自然是沒有人類的手腳的。之所以能化作人形,是因為滄夜曾在他身上施加了秘法。而這個秘法現在失效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便是施術者已經死了。
“啊!”月白怒吼一聲,聲音裡滿是憤怒、不甘以及悲痛!“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死!沒了你,你讓我......你讓我怎麼活下去啊......”
月白的聲音逐漸從狂怒變得越來越嗚咽。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滄夜便是他生命中唯一至親至愛的人。痛失愛人,月白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此刻變得昏暗。他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孩子,怎麼了?”
突然,一個女聲從月白的身後傳了過來。這聲音很是溫柔慈祥,充滿了母性的溫暖。
月白茫然回頭,發現自己的身後正趴著一隻白藍相間的巨蠶。與尋常的家蠶不同,這隻巨蠶的體長足足有五米!在她面前,月白渺小得簡直微不足道。
月白看著它,許久未作聲。不知是因為面對這隻龐然大物下意識的懼怕,還是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的情緒,亦或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悲傷,憤怒,絕望,迷茫。孩子,你一定經歷了什麼痛苦的事吧。不過生命沒有結束,便有無限的可能。”
“無限的......可能?”
月白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地聆聽著這隻陌生巨蠶的話。或許是因為同族的親近感,但更多的卻是,月白想在她的話裡得到某種答案,能支援他繼續活下去的答案。
“更何況您是皇!”
巨蠶的話,著實讓月白一愣。何為皇?至高即為皇!但把這個字眼放在月白的身上,實在是有些違和。
畢竟此時的他怎麼看都只是只普通的白蠶罷了。但聽巨蠶的口氣,卻實在不像是在開玩笑。甚至連稱謂都從“你”變成了“您”,這就意味著,這隻巨蠶發自內心對月白的尊敬!
巨蠶繼續淡淡說道:“您身上籠罩著命運的迷霧,我看不清,道不明。很多東西需要您自己的探索。”
命運這種東西,似時間與空間一般虛無縹緲,誰又能將之看透?
月白不禁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你知道這些?”
“我只是極寒冰蠶一族的一個普通族人罷了。至於能看到您身上的某些東西......因為我快死了。”
最後一句話,巨蠶的聲音顯得有些悠長,又有些釋然。似乎已經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有靈智的生物,有時在死前就會看到些奇怪的東西。我看到了自己的路,卻看不清您的。”
話說到這,巨蠶突然痛苦地怪叫了幾聲。月白視線往他那龐大的身體一掃,在他的身體上,居然有足足三道深達半米的傷口!
“你沒事吧?”月白擔心問道。
那巨蠶身體抽搐了好一陣,才無力說道:“我一個月前遭到了人類的偷襲,重傷難愈。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沒有補救的方法嗎?”
那巨蠶卻是搖搖頭苦笑道:“這三道傷口其實並不致死,但裡面蘊含的劍意已經將我鎖在了此地,根本走不了。”
月白聽了為之一驚。他不知道什麼是劍意。但人都走了,留下的傷卻仍能將這樣一隻巨蠶困住,可見此人的實力已經可怕到什麼地步。
“皇,我的路已經斷了。您的我雖然看不清,但至少有希望。而且,在看到您的時候,我的斷路似乎也被接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能救你?”月白愕然啊。這隻長達五米的龐然大物體內的巨大力量,都對這些劍意無可奈何。就憑他又能做什麼?
卻見巨蠶是緩緩搖了搖頭。
“延續我的道路,未必就要靠我自己。我的血肉,同樣是我生命的延續。”
說著,巨蠶的身子微抬,露出了一顆白色的顆粒。這正是蠶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