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雷罡這個名字，很多人其實是很陌生的。十幾年前，天雷罡就被人遺棄在角落裡無人問津了。偶爾有人看到，也會被其自殺式的修煉方式以及只能修煉到納靈二重天的限制給勸退。
理所當然的，天雷罡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了。若非這本功法的品質極高，恐怕書院也早將之給扔了。
但陌生也僅限於這些在古沅書院最多也就呆過幾年的學員而已。縱橫子身為古沅書院的長老，雖然在所有的長老裡資歷算是淺的，但對於天雷罡還是有所耳聞的。
縱橫子驚咦著說道：“天雷罡？你修煉的是天雷罡？那本只能修煉到納靈二重天的天雷罡？”
“正是。”
說著，月白還在手中釋放出了自己的靈力。可以看到其中是不是有電光閃過。或許別人會覺得那只是尋常的雷系功法修煉出的普通雷電，但修為達到縱橫子這種級別卻能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的力量赫然是天雷之力！
“嗯？不對，你這靈力當中怎麼還有另一種奇怪的力量。這是......刀勢！”
周圍的學員對於天雷不懂，但提到刀勢，卻是有至少一半的人知道是什麼。
刀勢是隻有練刀之人在刀道上意淫多年才有一線可能達到的境界。這與個人的靈力修為和天賦完全沒有關係。甚至很多長老都無法掌握其奧秘。
縱橫子雖然沒有練成刀勢，但卻是練成了與之相似的槍勢！也因此，他才會敏銳地發覺月白靈力中的異處。
“不是吧？這小子才多大，就能領悟刀勢？”
“是啊。看他用的是什麼？柴刀！用柴刀能練出刀勢？這騙誰呢？”
在場人大多都不信，但此話既然出自縱橫子這位古沅書院的長老口中，又讓人半信半疑起來。
但如此年紀練成刀勢，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就是莫成雙和莫無極這種天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如今也未能掌握槍勢，甚至連其門路都摸不著。月白這麼個納靈一重天的新生能夠領悟刀勢？說出來誰信啊？
月白對於縱橫子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刀勢也並不意外。聖賢之下，古沅書院的長老便是最強的武者了。有這種眼裡，倒也不奇怪。
“小輩機緣巧合之下領悟的刀勢，縱橫長老見笑了。”
“哈哈哈哈！”誰知縱橫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機緣巧合？無論是刀勢，還是劍勢槍勢，誰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領悟的？能領悟，那就是你的本事。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說著，縱橫子還看了幾眼莫成雙。顯然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莫成雙聽的。莫成雙的天賦確實一流，但若是盲目自信，那未必是一件好事。能讓他知道還有比自己優秀的人，至少是某個方面上，那也是對他的一種磨練。
莫成雙默默點頭，看著月白的眼神也從開始的有些輕視變得正視起來。光是領悟刀勢這一點，月白就已經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氣氛一時間變得緩和起來，這顯然不是莫無極想要的。他確實是拿了端木容的好處才來這刁難月白的。否則這點小事，平時哪入得了他的眼？
別說他這個刑部副部長親自來了，就是刑部會不會管這件事都難說。
正如月白所說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見縱橫子居然對月白表露出了欣賞之意，這更是激起了莫無極心中對於縱橫子的不滿。莫無極突然插口道：“縱橫長老，你欣賞歸欣賞，但這並不能否認他違反古沅書院規矩的事實。刑部對此不能坐視不理。”
“哦？”縱橫子饒有興致地看向了他，“那你是覺得我要包庇他咯？你，很有膽量。”
說罷，就見縱橫子身上竟然在驟然間出現了一股駭人威壓！方圓一里內的天空、大地和花草居然都被漸漸染成血色。這不由讓人想起了縱橫子的另一個尊稱，嗜血狂槍！
莫無極瞬間就感到一股可怕的血腥殺伐之氣朝自己撲面而來！就如同有萬千海獸張著血盆大口，朝著他直撲了過來似的！
那種感覺，殘忍、血腥、可怕而又絕望！
莫無極體內的靈力不由自主地從體內湧出。他所修煉的功法是光系的，所修的靈力也如光明那般璀璨輝煌。但此時，象徵溫暖和睦的光芒卻是被血色一點點侵蝕，變得骯髒而汙濁！
縱橫子僅僅是氣息外露，就讓莫無極這種頂尖高手狼狽到了如此地步！
“哼。”縱橫子輕哼一聲，所有的異象都在剎那間煙消雲散。看著周圍依舊隨風搖曳的薇草大樹，依舊湛藍的天空，似乎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時的莫無極卻已經用長矛撐著身子，額頭上冷汗直冒而下。那種如同踏入死亡邊緣的感覺，就如墜入冰窖般冰冷，讓人久久難以忘卻。若是縱橫子再晚收那麼一會兒，莫無極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會徹底墜入那片血色當中，永遠都回不來！
“看來你依舊不懂我當初究竟為何不收你。這小傢伙我帶走了，刑部是被院長賦予特權，我也不會以公徇私。我保證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事已至此，莫無極也是束手無策了。雖然刑部是有特權，但院長不在，長老便是天。他終究只是個學員，如何能和縱橫子叫板？
“縱橫長老。此人小小年紀，動手便如此狠辣。若不加以嚴懲，日後必成大患！望縱橫長老三思！”
縱橫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莫無極，就像是在看一隻臭蟲那般。